花瓶碎片劃過肌膚時,鮮血濺在了童心的手臂上。
血液沾濕了碎片,滑膩膩的快要握不住一般。
她看著麵前的人,絕望的尖叫從胸腔溢出來,快要瘋了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我沒有害人!”
她用力的喊著,力氣消耗的背都弓了起來。
她想要活下去那麼難嗎?
頭好疼,她感覺自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整個人又跪了下去。
沈兮露毫無可憐之意,陰狠的目光掃過童心暖,轉身看著陸深時,又變成那樣害怕受驚的樣子。
“陸深,我看還是別懲罰心暖了,讓她喝一杯酒,好像我們要她命一樣,她害了那麼多人,反倒是我們成了欺負她的人,若是真的要哭,我才是那個該哭的人吧?”
沈兮露舊事重提,就是為了刺激陸深。
陸深垂眸望著童心暖,看著她捂著頭趴在地上,手裏的碎片已經嵌進了肉裏,不知疼痛卻又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杯子給我。”
沈兮露一喜,看來陸深是打算對童心暖懲罰到底了。
這下童心暖該死心了,看她還敢不敢鉤引陸深了。
沈兮露將滿杯的白酒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陸深的手裏,深怕會灑出一滴就害不死童心暖一般。
“陸深,要不然還是別人動手吧,我怕待會兒弄髒你的衣裳。”
此時此刻,沈兮露擔心的卻是陸深的一件衣裳。
這就是別人口裏善良純潔的沈兮露,害人時一點也不心慈手軟。
童心暖無力的撐起上身,看著靠近自己的陸深,倏然冷笑。
她已經放棄了掙紮,等待著白酒穿腸的痛苦。
她閉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感覺到灌喉的辛辣,反倒是覺得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低得讓她渾身一顫。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站在麵前的陸深仰著頭灌下了白酒。
一杯,兩杯,三杯,整整三杯。
喝完杯子被陸深砸在了地上。
他麵不改色的睥睨著地上的童心暖,微微俯身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伸長脖子仰望著他。
“我的狗就算是死也隻能死在我手裏。”
童心暖在陸深的聲音中崩潰,眼淚斷了線,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她用力的去摳陸深的手臂,指甲嵌入他的肉裏,鮮血淋漓。
陸深的力氣卻越來越大。
她感覺到了自己下巴骨頭快要斷裂,即便如此,還是比不上頭疼,一身的冷汗浸濕了衣衫,疼痛讓她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最終,陸深用力的甩開她。
“滾。”
陸深轉身不再多看童心暖。
沈兮露立即走到了陸深身邊,輕撫他的胸口,安慰道,“陸深,你別生氣了。”
原本沈兮露還在氣陸深替童心暖喝酒,現在看到陸深一副厭惡的樣子,想著或許陸深是不願意讓馬修利用童心暖占據上風。
所以沈兮露立即恢複深明大義的賢惠模樣。
“心暖,你還不走嗎?大家都不計較了,你別太過分了!”
“計較?和我有什麼關係?”
童心暖踉蹌起身,指著沈兮露。
沈兮露大駭,畏畏縮縮的貼近了陸深懷中,揪著陸深的襯衣,“陸深,她想幹什麼?她的眼神好可怕。”
童心暖看著沈兮露睜眼說瞎話,她真的是受夠了。
“沈兮露!我現在撕開你的麵具,看看底下到底有多虛偽。”
童心暖瘋了,她直接撲向了沈兮露。
可惜,她連沈兮露的衣服都沒碰到,就被陸深一掌用力揮了出去。
這一掌硬生生的打在了她的腦袋上,像是鋼針瞬間紮進去,麻木了一下,疼痛成倍的翻滾。
她的身體無法承受這種痛感,直接撞在了桌子上,連帶著打翻了一排的花瓶。
她幾乎是在碎片渣子上打滾。
“好疼,好疼。”
“陸深,我好害怕,心暖是不是瘋了?你帶我走!你快帶走。”沈兮露嬌聲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