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暖無法接受失去孩子是自己的原因,她蒙著被子一直哭,哭得無法抑製。
突然一陣惡心讓她渾身發軟,撐著牆才走到了洗手間開始吐起來。
伸出手鞠水漱口時,發現手心裏掉落了很多頭發,她抬起頭看著鏡子裏自己,發現肩頭沾了很多頭發。
她瞳孔放大,伸出手插入發間,輕輕一扯就帶下了大把頭發。
頓時,她胸口發顫,忘了呼吸,忘了哭,隻是盯著手心裏大把的頭發身形晃動著。
她湊近鏡子,發現自己竟然……禿了。
這一刻,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下,她曾也是一個愛美愛笑的女孩,如今她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承受這麼多。
病痛折磨,親人欺騙,她還剩下什麼?
她靠著牆坐下,捂著臉悶悶的哭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起身推開了浴室門,穿了一件外衣便離開了病房。
她去了理發店,在理發師訝異的目光中剃光了頭發,然後戴上了暖黃的毛線帽,對著鏡子顫抖的抹上了口紅,生硬的扯了一絲笑意。
她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口袋裏手機已經被打爆了,可是她誰也不想理。
最後,她回到了童家,不,現在應該是沈兮露的家。
她站在鐵柵欄外,曾經她種下的花苗已經被鏟除了,變成了奢華的涼亭,甚至有一部分花園已經被改成了露天的停車場,上麵停著好幾輛豪車。
她所有的美好回憶都被鏟除了,好像每個人都想清除她在這個世上的痕跡。
現在,她連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家都沒有了。
她站在外麵,頭頂開始下雪,房子前的鐵門開了,沈兮露開著車進去,一下車就對著傭人指手畫腳的。
“死人嗎?這麼冷的天還要我自己打傘嗎?”
“對不起,大小姐。”
“還不趕緊過來,我這件是新買的皮草,沾了水就壞了。”
沒有別人的地方,沈兮露原形畢露。
這樣的沈兮露讓童心暖惡心的想吐,可她卻是陸深最愛的女人。
為什麼老天可以這麼不公平?
漸漸,夜幕降臨,她依舊站在門外的馬路對麵,她看著房子裏燈火輝煌,自己的意識也有點模糊,好像聽到了房子裏傳來了爸爸的聲音。
“心暖,你站在外麵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家?”
“爸,爸,我想回家。”童心暖哽咽的盯著房子的燈。
她真的好想回家,她好累。
童心暖循著燈光走去,伸出手想要抓住一絲光亮,卻忽略的腳下的台階,整個人摔向馬路中央。
一雙手拉住她將她擁進了懷中,緊緊的抱著,沒有說話,隻有粗聲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好像很著急很著急。
童心暖的心口莫名的怔了一下,她轉身看著眼前的人。
是陸深。
也不知道他在寒風裏跑了多久,鼻尖略微帶紅,發絲散亂,淺淡的眸子裏附上了一層慌亂。
她仿佛看到了結婚前那個說會好好愛她的陸深。
她哽咽,“陸深,我想回家。”
陸深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臉,她卻看著他害怕的躲開了,他的手頓在她的耳畔,心底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林楓的電話,“照我說的去做。”
童心暖不解的看著陸深,身體縮了一縮,想要避開陸深的懷抱,但是天太冷了,她摟緊了雙肩都緩解不了身體的寒冷。
陸深伸出手將她攬過去,用力的擁進了懷中。
童心暖來不及吃驚就看到林楓帶著人進入了沈兮露家裏。
很快,裏麵一片鬧騰,方嵐大哭大鬧著被人拉了出來,沈從國顯然喝醉了,對著林楓就破口大罵。
“你就是陸深的一條狗,居然敢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陸深嶽父,以後你看到我是要彎腰問好的,不懂規矩的東西!”
“沈先生,這處房產在童總出事的時候就被陸總買下來了,現在他收回房子,我不過是聽命辦事,你如果有想法可以去找陸總。”林楓不悅道。
一聽去找陸深,方嵐和沈從國立即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