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胡說,待會自有分曉。”
麵對梁氏的激動,這邊蘇雨欣倒顯得淡定許多。
蘇雨欣看著跪在地上的相歡問道,“你為何要給柏雪家人送錢?”
相歡茫然地看向蘇雨柔。
蘇雨柔柳眉蹙起,眼神凝著她,似乎是在搖頭,讓她否認。
相歡擦擦臉上的淚道,“奴婢什麼時候給柏雪家人送錢了?”
柏雪父親準確的說出時間。
相歡細想是那日沒錯,她出去了,因為柏雪家離蘇府較遠,她有兩日未歸,這些院子裏小姐跟前伺候的都知道。
相歡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她閉一閉眼睛道,“回大小姐的話,奴婢給柏雪家人送錢,是因為在蘇府時,和柏雪關係甚好,她突然離世,奴婢心裏上難過,便將自己攢了多年的積蓄以蘇府的名義送到柏雪家中。”
相歡緩了緩道,“奴婢知道這樣做不和規矩,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相歡將頭磕在地上。
蘇雨欣淡漠的看她一眼,道,“好。我是不知,為何柏雪臨死前喚梁夫人救她,現在又是蘇雨柔院中的人給柏雪家人送錢財,我是不知,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餘下的就請父親定奪吧。”
蘇雨欣收起咄咄逼人的眼眸,她將目光垂到地上,潔淨而清澈,眸子深處,似有一汪泉水隱隱動著。
秦奕辰喉嚨微動。
他極少上蘇雨欣身上看到這種情緒。
這是一種將人淹沒的,壓抑的情緒。
蘇雨欣覺得,這一刻,她就是從前那個飛揚跋扈的蘇雨欣,而現在受委屈的也是她。
偌大的蘇府,本該是她的家,現如今,沒一個人向著她說話,沒一個是真的疼惜她的。
她請賢親王來苦苦苦苦追求真相做什麼,到頭來還不是一場鬧劇,沒人理會。
沒人會覺得那毒蛇真的會咬在她身上將她咬死。
蘇誌遠略微沉吟道,“賢親王,今日之事,原是一場誤會,那丫頭偷盜賤內屋中的翡翠如意耳墜,又想害小女性命,必定也是看重小女屋中的什麼勞什子物件兒了。”
“這中間存在諸多誤會,才讓小女這般敏感多疑,以為是有人要加害於她,今日之事讓賢親王看笑話了。”蘇誌遠飽含歉意道。
秦奕辰不語,而是看向蘇雨欣。
後者一直垂著眸子,安安靜靜的,等待事情結果。
仿若這個結果好的壞的她都會接受,且不再追究那般。
這一刻,這姑娘是那般讓人心疼和牽掛。
秦奕辰將手捏了捏,他道,“所以,蘇老爺……鬧了半天,這件事就這樣草草了結了?”
蘇誌遠一時語結,不知秦奕辰是什麼意思。
他道,“賢親王請放心,與此事相關的丫頭我定重重處罰。”
秦奕辰想責罰這些人,但見蘇雨欣抬眸衝他略微搖頭,秦奕辰便將責罰的話咽下。
他抬手重重的拍了拍蘇誌遠的肩膀道,“蘇老爺,公道自在人心,本王不希望蘇府再出著這等的事在衡陽身上。”
“是是是,賢親王說的是。我易容不得有人在我府中生事,請賢親王放心,雨欣也是我的女兒,我哪有不護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