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言搖了下頭，蹲在賀瑞斯的麵前，柔和的目光慈愛地看著自己兒子的稚龐，不吝稱讚道，“你比起其他的小孩，已經很勇敢。”
賀瑞斯微微抬頭，天真地看著父親，“真的嗎？”
賀瑾言笑著點了下頭，隨即將賀瑞斯從沙發上抱了起來，道，“今晚就跟爹地睡……不過呢，明晚你就要自己睡，好嗎？”
“好。”
賀瑞斯開心地抱住父親的脖子，趴在賀瑾言的肩膀上，困倦的眼眸已經閉了下來。
賀瑾言將賀瑞斯輕輕放在了床上，並替賀瑞斯把被子拉好，在他解著襯衫扣子準備去洗澡的時候，隻露出兩顆眼睛在外麵的賀瑞斯倏地拉住了賀瑾言的手，“爹地——”
賀瑾言折回了身，充滿耐心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怎麼了？”
“今天……今天姑姑跟我說，過兩天媽咪就來接我……那是不是，以後我就跟媽咪一起生活了？”
賀瑞斯小小的腦袋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
賀瑾言倏地停止了解襯衫扣子的動作，頓了幾秒後，緩聲問，“你擔心以後跟媽咪生活不習慣？”
賀瑞斯搖搖頭，“為什麼我要跟媽咪生活呢，爹地媽咪不是一起生活的嗎？”
賀瑾言伸手輕輕撫了撫瑞斯稚嫩的小臉，“別人家是這樣……但，爹地媽咪沒有辦法在一起生活。”
“為什麼？”賀瑞斯帥氣的小臉龐上，眉心蹙起，“爹地和媽咪不愛對方嗎？”
事實上，離婚的概念在賀瑞斯小小的腦袋裏是存在的，他隻是不想得到這樣的結果。
“呃……”賀瑾言沉吟了片刻，“爹地和媽咪無法在一起，是因為爹地錯過了你媽咪……在你媽咪愛爹地的時候，爹地沒有好好珍惜。”
賀瑞斯正色道，“那爹地現在去找媽咪，也來不及了嗎？”
賀瑾言又揉了揉賀瑞斯的腦袋，“好了，快睡覺吧，小孩子不要有這麼多的問題……你隻要記住，就算你跟媽咪生活在一起，爹地也會保護你和你媽咪的。”
賀瑞斯點了點頭，“那這句話……我會幫爹地你跟媽咪轉達的。”
賀瑾言輕輕一笑，“好。”
......
翌日。
“展秘書，你有沒有覺得賀總今天的心情不錯？”
展帆準備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賀瑾言的小助理道。
“是嗎？”
展帆帶著疑惑進了辦公室後，才發現小助理所言非虛。
今日的賀瑾言雖然依然是往日那樣沉肅冷漠的麵容，但言語明顯比往日柔和些許。
“十一點去機場替我接個人。”
以往這句話賀瑾言比然是以命令的語氣說的，此刻卻明顯帶了些禮貌。
盡管如此，展帆卻依舊恭敬，“賀總請吩咐。”
“去接溫芊。”
展帆一下子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愣了愣，小聲問，“賀總是……是叫我去接夫人？”
“夫人”二字讓賀瑾言倏地從文件上抬起了頭。
展帆以為自己說錯胡，剛想低頭認錯，餘光卻注意到賀瑾言此刻靠在了椅背上，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展帆在心底鬆了口氣。
賀瑾言沉思了幾秒，“你跟她說，中午我想請她吃餐飯，有關於瑞斯的事，可能還有些事需要麵談。”
展帆趕緊領了命令，“是，屬下現在就去機場。”
……
約的是十二點，但賀瑾言十一點半剛過人就已經到了。
身材挺拔的他，穿起西裝來格外英俊瀟灑，引來了餐廳服務生頻頻傾慕的目光。
賀瑾言毫不在意。
這一年來，圍繞的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很多，他卻心無旁騖在工作上。
這一年因為他的加倍工作，賀氏集團已經不是他三年前接手的樣子……如今的賀氏集團，跟“嘉臨”集團合並，是享譽全世界的第一家族財團，再無家族集團可以匹敵。
或許是已經站在了最高處，有很多時候，他讓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不過隻是為了麻痹自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