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戈忍耐著，等護士和醫生都出去了，他仍不舍得走，他剛才都看在眼裏，更是明白，即便陸長青這樣傷她，但心裏那個位置，陸長青也依舊坐得穩穩當當。
可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再這樣放手，不甘心再這讓放縱她痛苦下去。
“一帆，是我，方戈啊，我回來了。”他不顧陸長青此時此刻的深情，走到病床另一邊，看著顧一帆，低聲又溫暖的說著。
顧一帆徹底睜開了眼，她的腦中還是一大片空白，可是看到方戈那張熟悉的臉時，嘴角還是不由抽動。
“你，你怎麼回來了。”她的聲音依舊虛弱，也依舊忘了自己的手正被陸長青緊緊握著。
方戈嘴角揚上暖心的笑意，“是啊，我剛回來。沒想到，我倆的重逢，竟這麼戲劇。”
陸長青惡狠狠的盯著方戈，希望他不要得寸進尺，而現在顧一帆醒了，他又不好當著她的麵發作。
顧一帆苦苦一笑，“是嗎，讓你見笑了。”似是終於想起了陸長青的存在，她的手掙紮了一下，語氣一秒寒涼下來，“你能不能出去，我想和方戈說會兒話。”
陸長青一聽，自然是不肯的，他此刻那麼希望被留下的是自己，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話要對她說，為何偏偏叫自己出去。
但她剛醒，身體還在恢複中，如果情緒波動太大，對恢複也沒好處，陸長青無奈，隻好點了點頭，“那你別說太久，醫生說了要多休息，我一會再進來陪你。”
顧一帆很意外陸長青的突然轉變，她隻是覺得，莫非這個男人又在為了什麼陰謀上演苦肉癡情計？
可現在的她，根本沒精力去想去鬥了。
陸長青出去後，方戈還是站在原地也沒動，隻是靜靜看著她。
顧一帆回想起來，自己暈過去前有向一個人求救，這麼想來，那個人剛好就是方戈了吧。
“你坐呀，老站著幹什麼。”她低低說著，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方戈這才回過神來，拉了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但整個人，顯得那麼局促。
“你，感覺好些了麼？怎麼，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他說。
提起這個，顧一帆陷入了回憶裏，可那痛苦的回憶，她也著實不肯想起半分來。
“這個事，說來話長，等哪天我好了，再說吧。”她依舊帶著氧氣罩，可是嘴角的弧度還是泛著苦澀。
方戈好幾次都不忍去看，但想念的心情又令他不得不多看兩眼。
“你和他，究竟怎麼回事。”想來想去，還是問出了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但就想從她口中確認，亦或是想得到一些機會。
提起那個人，顧一帆的雙眼都失去了神色。回憶總是痛苦的，而她和陸長青之間，似乎連一丟丟回憶都沒有。
有的，都是那些不堪，陰謀。
“我已經盡力了。可，愛情這種東西，光靠一個人努力，是真的不夠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