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晴晴倚在房門口，靜靜地聽著院裏的丫頭婆子們議論此事，聽得津津有味。
這事情才過去幾個時辰，已經被下人們傳出了三四個版本。她自己都沒料想到，古代人的碎嘴程度，絲毫不亞於現代網絡鍵盤俠的威力。
“蔡媽媽，您剛剛說大夫人使了什麼手段？”
“再給你們這些小丫頭說一遍吧，應該是用了迷魂香不假，今天早上有人去大夫人房間裏打掃的時候，發現了剩下的香灰。”蔡媽有鼻子有眼地描述著，“這不，把老爺迷得不行，現在還在自己屋裏躺著呢。”
“怎麼在自己屋裏呀，不應該在大夫人屋裏嗎？”小丫頭們七嘴八舌地問。
“這你們就錯啦，老爺應該是怕二夫人知道了傷心，今天早晨特意從大夫人那兒出來啦。但是畢竟身體累得慌，就又回自己房間歇息了。”
“噗。”風晴晴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
這一笑，驚得正在嘮嗑的幾位都朝這裏看，一見是大夫人，立刻都慌張地低下了頭，畢竟她們剛剛沒傳什麼好事。
意識到自己嚇著大家了，風晴晴抱歉地擺擺手。“你們當我不存在就行，我不打擾了，繼續啊繼續。”
可她們哪裏還敢繼續，一個個都深深地朝她揖了揖，忙不迭地幹活去了。
各自散開時，風晴晴還聽見她們悄悄地道：“我就說吧？大夫人一得寵愛，這臉色都變好啦。”
“確實哎，看著是比往常氣色好些，而且呀，脾氣也變好啦。”
“可不是嘛，你們沒看大夫人剛剛看我們的表情，眼裏居然有幾分笑意呢。”
風晴晴笑著搖搖頭。之前的三公主在謝府天天被人欺負，怎麼笑得出來？她笑，隻是因為不在乎罷了。
南苑裏，柳鶯那邊兒可炸了鍋了。晨間一大早，金玉就急急地跑進柳鶯的臥房。
“二夫人，不好了！我聽說……聽說……”
“聽說什麼？”柳鶯不耐煩地問。她心裏本就頗煩，昨日在前廳，風晴晴當麵揭露賀壽銀的去處，謝郎雖然明麵兒上沒有責怪她，但是心中肯定已經明了她曾經做的栽贓陷害的幾樁事情了。這個節骨眼，她正琢磨著怎麼去找謝郎緩和一下氣氛呢，“沒什麼要緊事就別來煩我！”
“奴婢覺得……是要緊的。”金玉戰戰兢兢，“聽說……昨日夜裏，老爺喝了酒，宿在了……”
“能宿在哪兒？”柳鶯輕蔑地挑了挑眉，“肯定不是書房，就是他自己的臥房。難不成，還能睡在風晴晴那個女人房裏？”
但是緊接著，她就被金玉欲言又止的表情驚到了。
“莫非……他真的去了北苑？！”她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
“是……是的。”金玉小聲說，“不過二夫人您不用太過擔心，聽說今晨老爺還是在自己的臥房起來的。想必是大夫人沒什麼經驗，伺候得不周到，您不同太過掛懷了。”
“不必掛懷？”柳鶯尖聲叫道，“我進府兩年，老爺從來不會正眼瞧那個女人！如今，他都睡到她床上了！你讓我怎麼不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