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歡帶著小白下了車,剛一進門,蔣蘭便迎了過來。
“笙歡和小白回來啦?”
“嗯。”
顧笙歡本就對蔣蘭無感,點了點頭便繞開她帶著小白朝大廳走去。
蔣蘭臉色難堪了一瞬,又迅速揚起討好的笑,跟了過來。
“聽說你出差的那個島上出了事?”
“寧思柔綁架了小白,還畏罪自殺了?”
果然,這件事已經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
顧笙歡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跟你沒有關係,別瞎打聽。”
如此冷漠的語氣,已經將顧笙歡的態度表明。
可蔣蘭卻還是腆著臉湊了過來。
“當然有關係了,我們可是一家人!”
“我這麼問,還不都是擔心你和小白的安危。”
蔣蘭表現得很是關懷,可顧笙歡心裏明白,她這張虛假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怎樣醜陋的心。
“我和小白沒事。”
“坐車太累了,我們先上樓了,沒事別來打擾我休息。”
她冷冷說完,徑直越過蔣蘭,帶著小白便迅速上了樓。
想起今天江晴晚的暈倒,顧笙歡心裏始終有一團疑雲。
她關上了房門,將小白帶到了沙發上坐下。
“小白,媽媽想問你一些事。”
“嗯嗯!”小白乖巧點頭,“媽媽你問吧。”
顧笙歡醞釀了一下,“你當時昏迷的時候,有意識嗎?”
“沒有。”
小白下意識搖了搖頭,認真一想,卻又突然點頭。
“我好像聽到過周圍有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很激烈。”
爭吵聲?
那應該就是寧思柔和綁匪在爭執了。
寧思柔的身上有很多的傷痕,確實是被毆打所致。
而她隨身攜帶的包也消失不見,應該是被那群綁匪拿走了。
對於這一點,顧笙歡沒有懷疑。
“那你還記得其他的嗎?或者有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顧笙歡又柔聲問道。
小白仰著頭想了許久,才癟了癟嘴。
“腦袋暈暈,什麼都聽不清楚。”
“小白隻記得有人在吵架,後來又突然安靜了很久,然後江阿姨就來了。”
小白知道江晴晚什麼時候去的?
顧笙歡迅速抓到了重點,又繼續追問著。
“那小白還記得江阿姨到了之後,有哭過嗎?或者小白有沒有看見江阿姨哭?”
“沒有。”小白搖頭,回答得很是幹脆。
“江阿姨來了之後,好像跟寧阿姨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沒有聲音了,一直很安靜。”
很安靜?
為什麼小白說的跟江晴晚說的對不上?
顧笙歡怔了一下,心裏更多了幾分懷疑。
“那之後呢?就一直沒有聲音了嗎?”她又耐心問道。
那間廢棄的廠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當時在場的幾人知道。
而如今寧思柔已經死了,江晴晚說的話又似乎有些不對,顧笙歡想要弄清楚真相,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小白身上。
或許小白聽見了什麼,或者看見了什麼,也不一定。
見顧笙歡很是期待,小白努力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垮下了臉。
“對不起媽媽,小白不記得了……”
他看起來有些內疚,似乎在自責自己沒能幫到什麼。
顧笙歡見狀,趕忙安慰的抱了抱他。
“沒關係,小白能記得這些,已經幫到媽媽很多了!”
她一邊哄著小白,一邊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麼。
江晴晚跟警察說的話,已經開始出現漏洞了。
她當時痛哭流涕,稱自己很崩潰,沒有辦法阻止寧思柔自殺,可如今小白卻說江晴晚一直很安靜。
甚至可以用淡然來形容。
她和小白的說辭,完全對不上。
而在小白和江晴晚之間,她……選擇相信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