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夏先跟慕小薇對視了一下。然後抬手跟蘇小夏揮了揮，表示招呼。
“小夏，你也來買咖啡啊！”
程以夏還是有點不習慣這樣稱呼她。
總覺得好像在對著自己的臉，喊自己的假名。
那感覺，分分鍾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樣。
“哦，這是給蘇先生買的。”
蘇小夏靦靦腆腆地微笑了一下。
程以夏頓時一愣。
什麼？
蘇商年今天來了？
“哦，盈盈姐還不知道吧？蘇先生中午到的公司，正好在電梯裏看到我。就讓我——”
話音未落，一旁的慕小薇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怪怪的冷笑。
她是個直來直去的姑娘，眼裏半顆沙子都容不下。
別說什麼人不可貌相之類的屁話，就這位蘇小夏剛才那兩句婊裏婊氣的暗示，她就已經在腦補幾個撕逼橋段了。
“這位，是盈盈姐的朋友吧？”
蘇小夏的目光落在慕小薇的臉上，她不是看不出來這位似乎對自己有些不友善的意思。
但是，她還是很真誠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你可真漂亮，像明星一樣呢。”
“過獎了過獎了，”慕小薇也不含糊，嘻嘻一笑，“我這張臉啊，爹生媽給的，好不好看也就這樣了。再怎麼都不會去動刀子的哈！”
程以夏一聽這話，實在上頭，趕緊在桌子底下用腳踹慕小薇。
真是的。好歹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算她對這個蘇小夏有偏見有懷疑，也不好這麼明目張膽地給人家難堪吧。
蘇小夏也聽出了慕小薇話裏話外的意思。
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然後又笑了。
“說的也是。要不是實在沒法見人了，誰願意開刀受罪呢。”
說著，蘇小夏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表情裏閃過一絲幽怨的水霧。
“那，盈盈姐我先走了。蘇總等急了可能要責怪我了。”
說著，她拎起手裏的冰美式，猛一轉身——
“哎呀！”
蘇小夏一不小心撞了身後的一個女人。
白色的ol裙，修身挺拔，又俏又颯！
“不，不好意思白總。”
蘇小夏立刻低下頭，連連道歉。
見此情景，程以夏和慕小薇也站了起來。
“白總。”
程以夏咬了咬唇，同樣恭敬地對眼前這個女人點了下頭。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尚天集團的首席行政執行官白婉瑩。
程以夏也是入職後的第二天，才知道白婉瑩暫時會兼管立夏這家新工作室的管理工作。
說起來，自從當年白婉瑩在程以夏和蘇餘年的訂婚宴上，親手甩了她一個耳光後。
兩人長達三年半的友誼，算是徹底劃上了句號。
程以夏知道白婉瑩喜歡蘇商年，也知道她心裏是有多恨自己。
可是，命運總是這樣弄人。
愛的得不到。得到了的，又沒辦法好好愛下去。
此時此刻，白婉瑩陰冷著一張臉，目光從地上這杯打翻的咖啡裏遊移起來。
她看看蘇小夏，又看看程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