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助理,商年他怎麼樣了!”
聽說他這次病得凶險,白婉瑩心急如焚。
“情況不是很好。”
唐斌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送來醫院的時候,蘇商年的意識都已經很模糊了。
醫生說,藥物副作用引起的並發症還是其次。更棘手的是,病人本身的求生意念似乎微乎其微。
這個金發碧眼的外籍教授,從蘇商年當初在國外遭遇車禍時就是他的主治醫師。
後來受聘為蘇商年的私人醫生,在聖瑪利掛名任職。
他用不算流利的中文告訴唐斌:“我還清楚地記得steven遭遇車禍的時候。我們那麼多人會診,都一致認為他的醒來是個奇跡。那時候的他,就像是心中有一個不熄不滅的信念。無論多麼難熬的方案,他都能憑借超尋常人的毅力,超出極限地訓練,複健。可是現在,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那種對生命的渴望。”
冰冷的儀器屏幕上,跳躍的數字平緩在危險的邊緣線上。
整整三天了,蘇商年斷斷續續的高燒,時不時地囈語,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醫生遺憾地搖頭,口吻頗有些擔憂。
他說,如果蘇商年的狀況繼續這樣惡化下去。本就開始衰竭的髒器,負荷超重的血壓和各項指標,將會更加不樂觀。
“醫生!他不能有事!求你們再想想辦法啊!”
白婉瑩咬著櫻紅色的婉唇,淚水簌簌而下。
這麼久以來,她怨蘇商年的冷漠,也恨蘇商年的無情。
可如果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白瑩又怎麼能甘心這些年的一切所有付出,如落花流水一樣付之一炬?
憑什麼?那個程以夏到底有什麼好?三番五次的,把他折磨得不死不活。
而自己這麼多年來一心一意的愛慕,在他眼裏就這麼一文不值?
白婉瑩咬咬牙,挺身就要往病房裏衝。
“白小姐!”
唐斌一把將她拉住。
“白小姐您別這樣!”
“你放手!我要問問清楚!”
“白小姐,蘇先生心裏的人是誰。你難道不清楚?”
唐斌製住白婉瑩的衝動,目光嚴厲。
“這不是你衝進去問,就能問出你想要的答案的。”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蘇商年輕輕叫出‘夏夏’兩個字。
沙啞的嗓音又沉又暗,就像在沙漠裏摸爬滾打了一個四季。
“夏夏”
“夏”
白婉瑩紅著眼睛,咬牙切齒。
唐斌見狀,皺了皺眉勸道:“白小姐,還請回吧。”
感情這種事,兩廂不悅是沒辦法的事。
唐斌雖然沒有戀愛過,但這些年來,他也算是看得通透了。
白婉瑩之於蘇商年是這樣,那蘇商年之於程以夏,不也是這樣麼?“唐助理。”
白婉瑩深吸一口氣,一臉認真地對唐斌說。
“事到如今,我們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白小姐,你什麼意思?”
“要救商年,我隻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了。”
白婉瑩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
程以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