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的雨,說不清什麼時候來,上一秒還是晴空萬裏,下一個瞬間可能就是瓢潑大雨,兩個人還沒走出花田,就被大雨困在了裏麵。
傅司臣脫下外套搭在池絲頭上,下雨時的花田就沒有那麼美好了,兩個人一步一腳泥,艱難的往前走著,池絲有些愧疚,跟她在一起,傅司臣總能碰見這種從來沒遇見過的倒黴事。
傅司臣倒是頗不在意,他護著池絲趕緊往前走,忽然看到花田中間的地方有個小木屋。
這麼大雨,等他們走出去,肯定已經淋成落湯雞了,還不如在這個小屋裏躲一躲,等雨停了再出去。
傅司臣帶著池絲調轉了方向,往小木屋那邊走去,進去之後,裏麵還算幹淨,但是有些舊了,應該是花田的主人偶爾會來休息的地方。
雖然傅司臣對這裏有些嫌棄,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隻能先在這裏歇一歇,池絲的衣服已經淋濕了,但她又不能亂動別人的東西,隻能拿傅司臣的衣服裹著,想用自己身上的溫度烘幹。
她抱著手臂,抱歉的對傅司臣道:“每次都是我連累你,如果我剛才沒有亂跑的話,咱們也不至於淋雨。”
傅司臣沒有理會她的傻話,找了一塊幹淨的新毛巾遞給池絲:“快擦擦吧,一會兒感冒了就不好了。”
池絲接過來擦了擦頭發,看著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今天可能要在這裏過夜了。
傅司臣也想到了,他不死心的站在窗前等了半天,雨也沒有一點變小的樣子,隻能認命的歎氣道:“我們在這裏湊合休息一夜吧。”
聽到傅司臣的話,池絲沒有回應,而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傅司臣發現她不對勁,上去一看,見她兩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肯定是發燒了。
事已至此,也不管什麼潔癖不潔癖的,傅司臣把人扶到床上,發現她衣服還濕著,暗罵自己的粗心,從櫃子裏麵找出一個毯子來,對池絲道:“你的濕衣服得脫下來,不然會越燒越嚴重,我去給你燒點水,捂著毯子發一夜汗會好很多。”
這裏也沒有藥,隻能湊合了,池絲在毯子裏把衣服脫掉,又喝了傅司臣端來的熱水,感覺比剛才舒服多了。
沒有藥,隻能靠物理降溫,傅司臣把毛巾沾濕,放在池絲額頭上,見池絲已經困到睜不開眼,好笑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我在這兒守著你。”
池絲已經聽不大清他說什麼,隻能聽到睡吧兩字,便沒有再和睡意抗爭,跌進了睡夢裏。
一夜過去,天光大亮,池絲緩緩睜開眼睛,頭上的毛巾已經捂熱,傅司臣還在她床前坐著打盹,一隻手還握著她的手,可能是怕她半夜不舒服,傅司臣會感覺不到。
池絲捏了捏他的手心,傅司臣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池絲的頭。
“已經不燒了,昨晚睡得還好嗎?”
池絲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明明很破舊的小木屋裏,卻睡得特別安穩,可能是因為有眼前這個人守著,才特別有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