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咽了口口水道:“誒,好歹本公子也救了你一命,你不會是想要恩將仇報吧?”
她狠狠的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已經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幸虧她傷的嚴重,不然非爬起來與他拚命不可。
“你不該多管閑事。”薄唇輕吐,一副你活該的表情。
他頓時抓狂,他發善心救人反倒救錯了?
無可奈何,把他包紮傷口的情境一五一十的敘述一遍。
他可不想自己的形象從正人君子跌落到了猥瑣小人。
他也知道,若是看了女子的身子就必須對她負責。昨日,雖情況緊急,但他還是用白布裹住眼睛。
聽他講完她倒也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隱隱的不確定。
他也懶得再去理她,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尋些果實裹腹。
見他似要一走了之,她頓時恢複成溫順的模樣,“你要去哪?”
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她現在根本無法走路,若他一走了之,那她該怎麼辦?
看得她的擔心,他頓時笑意深厚,“放心,本公子是不會丟下你的。”
他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期待她對他說出感恩戴德的話,可誰知,她卻沒了生息。
他再次抓狂,又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然而她留給他的隻是一抹背影。
他對她的背影呲牙咧嘴一陣,憤憤離去。
待他尋得果實回來之時,她已經扶著廟裏破舊的柱子站了起來。
他不知道她嚐試了多久,但此刻的她已經氣喘籲籲。
“你站起來做什麼?”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狠狠的斥責。她知不知道她腳踝處也受了傷?
看著他突然的出現,她似乎顯得無措,喃喃道:“我隻是想驗證一下我的腳是不是廢了。”
如果腳廢了,她就不能接下紫焰門中的任務,那她就對他沒有用處了......
見她如此模樣,他也輕歎了一口氣,“你且先坐下來,腳傷愈合也不可能是一夕之間的,
你不必太過擔心,腳踝的地方沒有傷到筋骨,多些時日便可痊愈。”
他治過無數的病人,也沒見過像她這般堅強的,心裏對她不免又多了一分讚歎。
拿起果子遞了過去,“我能找到的暫時就隻有這些,你先將就吃一下。”
她倒也是不嫌棄,接過果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還一連吃了好幾個,想必是餓了好久。
飽食過後,她對他倒是漸漸的放鬆了戒備,待他倒也不向初時的那般冷漠。
有時他問她幾句,她回答得倒也拖泥帶水。
再後來,她開始同他講話,開始告訴他一些事,比如她叫沐晗;
比如她喜歡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喜歡她。
她說得極為苦澀,言語中的哽咽,讓人不禁也為之動容。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他講這些事,但看她的神情必定是沒有和他人講過。
心裏不禁為這樣的傻姑娘歎息。
他沒有喜歡的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卻可以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她的悲傷。
擁有絕世容顏又怎樣,那個她喜歡的人卻不喜歡她。
時間很快的流逝,一天就這樣的過去了,他們相處的很融洽,偶爾他調笑她,她亦會露出淡淡的紅暈。
隻是她不再讓他給她包紮傷口,她的堅忍讓他覺得她好似不是這個世界的女子。
傍晚,他打來山中的野味,篝火旁的她眼饞的看著他手中的食物。
此時的她不知道是因為療傷藥好還是因為美食的誘惑,竟然可以自己坐起來
他好笑的盯著她:“你這樣盯著它做什麼?它又不會跑掉。”
“好餓啊,到底還要多久?我都要餓扁了。”說話間她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它。
“再等等就可以吃了。”寵溺的笑了笑,他一邊細細的烤著野肉,一邊感受著此刻的溫暖。
見肉已經有隱隱的油脂滲出,明晃晃的煞是好看。
他撕下一塊遞給她,她樂嗬嗬的接過,樂此不疲地吃了起來。
見她吃得那麼香,自己不禁也被感染,他一個人吃的時候也沒見得有多麼好吃,可她卻像是在吃人間美味。
溫馨的時刻,讓他感到很滿足,多年來的獨自漂泊,此刻竟然想要安定下來。
他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嚇了一跳,抬眸卻見她望著他。
“怎麼都不見你吃?”
他回過神淡淡道,“我還不餓。”
話音還未落,他的手中便被塞進了一個東西。
“我給你的不許不吃啊。” 他哭笑不得,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話,但隨即還是聽話的把肉放進嘴裏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