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徇鉞那孩子盡心。”李皇後道。
“是啊,他把聖旨給我之後自個兒就昏過去了,睡了一天呢,可把我嚇壞了。”唐麒道。
“現在可還好吧。”明蓁瑤問道。
“沒事,就是太累了。”唐麒回道。
“沒事就好。”宋覓晴在一旁補了一句道。
“覓晴近來還好?”唐麒看著宋覓晴的肚子,四個多月已經顯懷,她整個人也胖了一圈,看起來更和善了。
宋覓晴點了點頭,“姐姐操心了,還好,不知道姐姐你和三弟的婚事要訂在幾月份?”
“不著急,”唐麒道,“什麼時候都行,反正都已經定下來了。”
“母後,咱們得給他們挑個好日子。”
唐麒漫不經心地聽著幾個人的話,並沒有太過在意,她和楚徇鉞的婚事,還有太多變數。
午間唐麒出宮的時候,長極太子剛剛把兩位大師安置好出來,和唐麒楚徇鉞二人撞個正著。
“以清郡主和三弟得償所願,孤是不是該說一聲恭喜。”長極太子道。
唐麒本來就看他窩火,這話一出口唐麒立刻就怒了。
“太子殿下你的宮廷禮儀都喂了狗嗎?”唐麒冷聲道。
“玖思,”楚徇鉞攔著她,道,“太子皇兄若是無事,我們便先走了,我在護國寺耽擱了幾天,也不知道吏部有些什麼事務,不打擾皇兄了。”
說完,拉著唐麒的手離開了。
唐麒回頭道,“太子殿下,提醒你一件事情,西南軍可不太好,而且今年的雨季又要到了,你好自為之。”
上了馬車,楚徇鉞問道,“西南軍有問題嗎。”
“大問題,”唐麒抽出地圖,道,“我收到消息,南境恐怕要亂。”
此時,不太平的是西南軍。
淩淵的刻意引導,致使白玉飛在軍中過得極為艱難。
畢竟是孫家經營幾十年的地方,西南軍現在一大部分都被掌握在孫家手中。
當地的地方官員大部分都是去年汸水水患之時被渝王推上位的,加之南梁蹚了這趟渾水。
可以說楚徇齊現在手握南境,白玉飛一時半會兒喘不過氣。
西南軍二十萬人,有十五萬是孫家的,隻有五萬在白玉飛手中,懸殊非常明顯。
許多事情都擠在一起了,就等著一個時機全部炸開。
楚徇鉞拿著地圖,“那你,要去嗎?”
唐麒支著下巴,道,“不去,南境出事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去年的時候已經擴軍到了西隅,插手南境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那,現在渝王兄會是什麼打算。”楚徇鉞隱隱約約猜到一點,希望能從唐麒這裏得到驗證。
“就是你想的那樣,”唐麒沉聲道,“嚇著你了嗎。”
楚徇鉞看著地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渝王兄,你父皇現在就想折了他,他若是不反抗,隻有死路一條,你想攔著他嗎?”唐麒問道。
“攔不住的吧,”楚徇鉞道,“我在朝中,知道渝王兄的現狀,他比以往沉寂了許多,雖然虛名還在,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那你呢,你也會卷進這些事情,”唐麒認真說道,“你的父親和兩個兄長之間的爭鬥。”
楚徇鉞靠在馬車上,“我會做對的事情。”
唐麒不答,沒多久兩個人便回了王府。
唐念一回來就去了校場,這會兒還玩兒的熱鬧。
四月末,唐麒已經會帝都有一年了,去年回京,一路上曆經各種麻煩,到了帝都以後她也一日沒有消停過。
她的婚事在一年之後終於塵埃落定。
但是誰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唐麒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坐在秋千上,梨花落盡,現下都要化作塵埃了。
整整一年的時間,帝都風雲變幻,她也曆經了各種事情。唐麒仰麵躺著,忽然生出一種前路莫測的感覺。
她應該靜一靜了,斷子藥,衛營,府兵,婚事,她已經太多地出現在帝都眾人的視線中。當然,因為西秦軍的事情,她一直備受各方關注。
現在應該要轉移目標,她不能在這樣繼續蹚進帝都這趟渾水,現在,沉默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絕對不能卷進渝王這件事情,皇帝一定在哪裏等著她,將她一把推入地獄。
“想什麼呢?”虞景問道。
“我在想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我該去歇一歇了。”唐麒道。
“隨你,”虞景翻著書,“確實該歇一歇了,不然你就該進皇帝的天牢了。”
唐麒笑了笑,“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