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娘話裏有話,李棠漪也不是傻的,心底冷笑一聲,麵上不動聲色。
“小娘說得對,我是覺得這身子骨難受得很,海月,還不趕快把大夫請進來給我瞧瞧!”
大夫一領進去,李棠漪毫不客氣就把門關上了,這會子她腦袋瓜子還疼得很,暫時先不跟這些人計較,等病好了之後挨個兒收拾。不是為了給原主報仇,而是在這個朝代,未出閣的女子有私情絕對活不成,這兩人不過是仗著李棠漪還有人幫襯著不敢動手而已。
“姑娘就是受了涼,喝兩副藥就好了。”大夫把完了脈道。
李棠漪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原主私房錢藏在哪兒了,幹脆拿了化妝匣子裏麵一隻耳環抵了看病的費用,畢竟是候府的女兒,身上首飾應該不會太寒酸。
“青黛呢?奴婢叫她好好看著小姐別讓小娘欺負的,這死丫頭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海月送走了大夫憤憤道。
青黛是李棠漪另一個丫鬟,和海月一起從小跟著李棠漪的,這麼些年了,感情自然是深厚。
可是……
她住的院子隻開了一扇門,入了夜立刻就鎖上的。白日裏候府守衛森嚴,來來往往的人絕大部分是侯爺的,陌生麵孔絕對混不進來,但是晚上就不一樣了,府內隻要有人接應,混進來不是難事。
而自己院子的鑰匙,都是海月和青黛保管的。方才看海月這麼維護自己,這內賊多半不是她。
那個所謂的姘頭不就是天蒙蒙亮的時候衣衫淩亂離開自個兒院子被小娘的人發現的嗎?
“我去找她去!”海月咬牙。
李棠漪擺擺手,“不用管她,你去抓藥,沒錢就從我首飾盒裏摸兩件去當了。”
秦小娘和李棠歡容易糊弄,但候府裏麵還有個人,哪怕是自己那個侯爺的爹也得給幾分麵子的。
這會子秦小娘應該到了老太太院子裏告狀了……
李棠漪猜的沒有錯,秦小娘前腳剛離開她的院子,就把自個女兒打發走,後腳就來到老太太院子裏,抹著鼻涕勸道:“想來是棠漪這丫頭心思單純,年少無知被騙了,若是她知錯了,這肮髒事兒不如就算了吧?妾身方才去探望了棠漪,人瞧著氣色好了不少,這幾日得好好養養。”
老太太拐杖狠狠敲在地上,一雙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你在說什麼胡話?她做出這麼下賤的事情,就該一瓶毒藥灌下去!她自個兒跳湖我還當她要幾分臉麵,怎的她人還沒死?”
秦小娘心裏高興,麵上卻扭扭捏捏的,“這……棠漪說她隻是自己不小心落水的……”
“不小心?這可真是不小心呐!我不管,我不能讓我候府成為整個上京的笑話!彩蝶,給我取了白綾和穿腸藥,咱們去看一看這個不肖子孫會怎麼選!”
達到自己心裏的預期,秦小娘彎了彎嘴角,卻攔住了老太太要過去的腳步,“現在還不可,她身邊那個丫鬟跑出去了,估摸著肯定跑到老將軍家告狀了,現如今要是棠漪出了點事兒,老將軍指不定要跟咱們鬧呢!”
“鬧就鬧!他那個女兒不守婦道,生出來的孩子隨她娘一個樣子!咱李家又不欠他的,一個二個都來禍害咱家!”
秦小娘給老太太揉著肩膀,“老太太消消氣,反正她人還在這裏,翻不出什麼浪花,等過幾日風波平了,咱再來解決她也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