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漪心中實在是疑惑,不由得發聲問那女大夫道:“什麼紅花?大夫您是不是聞錯了?哦,我不是說您在無中生有或者什麼的,隻是想著,這世上氣味相同的東西也有不少,也許是別的東西散發出的味道和您聞見的紅花味道是一樣的……”
想了一想,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又一次問道:“如果大夫您真的在我這兒聞出了紅花的味道,能不能再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找出來,到底是哪個東西在散發紅花味道,好嗎?”
女大夫本來因為李棠漪之前那句對於她是不是聞錯了的質疑,心裏有些不爽,不想搭理對方,奈何緊跟著,就聽見了李棠漪一連串連珠炮似的問句,最後都快被她飛速的話語說得有些頭暈了,隻能暫時性的點頭,說道:“好,我先確認一下,這個味道到底是從哪個地方散發出來的。”
李棠漪點了點頭。
女大夫的鼻子十分靈光,早年沒有從醫的時候,曾經有個“女哮天”的別號,就是稱讚她鼻子很靈,像是傳說中的“哮天犬”一樣,什麼都能聞得出來。
當然,這個世界的“哮天犬”和李棠漪那個世界裏麵的“二郎神家的哮天犬”並不是同一個哮天犬,這個世界裏麵的哮天犬,是指一種上古神獸,天生天養的那種。
關於哮天犬的事,李棠漪暫時還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女大夫“女哮天”的這個外號,等她之前那句話脫口而出之後,才忽然後知後覺想到:我方才那句話是不是說得太過順理成章了?是不是有些侮辱大夫人格的嫌疑?
兩個世界通用的都是:罵人的時候,人們總是罵那個自己討厭的人是狗。
而現在,自己居然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請求女大夫替自己聞一聞,找出來紅花味道的確切源發位置?這不是明擺著陰陽怪氣女大夫這個人是狗嘛!
一時間,李棠漪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正要張口說出什麼找補的話來。
然後,就看見女大夫朝著自己點頭的樣子,又是一時間,李棠漪吃驚了,她心裏想著:這個大夫可真是一個好性子啊……也對,醫生都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雖然現在不是在現代,而是在古代,可是從醫的人,本性應該也還是大差不差的,所以,沒有一個好性子的人應該也不會堅持下來從醫吧?怪不得我這麼說,她都沒有露出什麼生氣的表情。
隻是,對方不在意自己無意中“侮辱”了她人格這件事,這並不代表,自己就能夠也不在意,以後說話之前,還是要多多思考一番才是,要知道,禍從口出這句話,真是永遠都不會過時的。
想著自己要建立一個“商業帝國”的雄心壯誌,李棠漪下意識的一聲歎氣,成功的企業家都是人精,都是特別會說話的那種人,一秒鍾腦子裏不知道能閃過多少小心思,自己想要達成那種成就,看來還是得練啊!
這麼想著,李棠漪又暗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加油!李棠漪。
女大夫在整個房間當中繞了一圈,鼻子翕動,眉頭輕輕蹙起,然後,在李棠漪迷惑的目光裏,又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李棠漪身邊不遠處的那隻花瓶旁邊。
李棠漪疑惑問女大夫道:“大夫,這是怎麼回事?您為什麼皺著眉毛?是確認了什麼不同尋常的狀況了嘛?”
女大夫點了點頭,但同時又搖了搖頭,道:“真是奇怪,這束花分明不是紅花,為什麼會有一股子的紅花味道,聞著像是劑量還不少的樣子……”
李棠漪一愣,忽然,像是明白過來什麼,心裏頓時一跳。
這時候,女大夫又發話了,說道:“更加奇怪的是,若是有人故意在花瓣、葉子上抹了紅花粉末之類的東西的話,那麼紅花的味道應該出現在花瓶的上方才是,而現在我發現,紅花的味道竟然是出現在花瓶下方的,順便……不僅僅還有紅花的味道,還有許多種補藥,聞著像是治療傷寒感冒的良藥。”
李棠漪聽見女大夫的論斷,心裏麵又是重重的一跳,一時間,一顆心頓時像是沉了底,隻覺得渾身冰涼冰涼。
女大夫回頭,正要問李棠漪知不知道這究竟是個怎麼一回事,這時候,忽然發現李棠漪的一張臉麵色慘敗,甚至額角還滲出了幾縷汗珠,頓時有些慌亂了,連忙上前,關切問道:“你可是肚子痛了?快快伸出手來,讓我給你把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