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二字被對方重點強調,紂王心生一種禁德的快感,肌膚相結合之處敏感猶甚,聽到對方低聲笑著,紂王頓時反應過來又被調戲了,真是……夠了!

紂王不會真的以為這隻色妖是來采補的,畢竟跟他親熱了這麼久也沒見身體虛弱的表現,倒是曾經蘇妲己被千年狐狸精附身時,他明明從未有過親密的身體接觸,卻時常感到精神疲憊。正是因為這一點,紂王才能……咳,這麼胡來。

紂王九年,初春,商容告老還鄉,西伯侯受命入朝歌。

鳳鳴西岐,文官傳旨而至,西伯侯接旨,打點了一路風塵仆仆的使命官,而後將手下將士齊聚議事堂。

姬昌坐於端明殿,對上大夫散宜生等人道:“姬昌此去,內事托與大夫,外事托與南宮適、辛甲諸人。”

散宜生道:“首相辭官,陛下隨即傳侯爺入朝司職,莫非是要侯爺去坐那首相一位?”

南宮適道:“首相之位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號令百官,權利甚大。諸侯手握兵權,從古至今讓君王忌憚,未有諸侯加封朝廷首相之例。侯爺此去,恐怕有異。”

姬昌宣長子伯邑考而至,亦對手下將士說道:“我卜了一卦,此去凶多吉少,縱不致身死,該有七年大難。我兒在西岐,須得守法,不可改於國政,一循舊章;弟兄和睦,君臣相安,毋得任己之私,便一身之好。待我七載之後災滿,自然榮歸。你切不可差人來接我。此是至囑,不可有忘!”

伯邑考聞言,請詞代父前往朝歌,姬昌歎道:“我兒,君子見難,豈不知回避?但天數已定,斷不可逃,徒自多事。你等專心守父囑諸言,即是大孝,何必如此。”

姬昌離開西岐去往朝歌,上大夫散宜生、大將軍南宮適、毛公遂等四賢八俊與世子伯邑考、姬發,領眾軍民人等,至十裏長亭餞別,飲罷數盞,灑淚而別。

朝歌皇宮。

紂王正批閱奏章,耳邊忽然響起那妖魅之聲:“西伯侯姬昌從西岐出發,行至燕山必有厚福。”

“嗯?”紂王不明所以。

鴻鈞無聲歎了口氣,伸手拂開紂王額前一縷發絲,道:“姬昌本該為西周聖主,身邊自會聚集能人將士,陛下若是不能徹底瓦解對方的兵馬,一旦交鋒將陷入苦戰。”

大概對方從來都是隱藏在暗處,隻時不時來撩撥自己幾下,對於朝政之事漠不關心,突然聽到這番言辭,紂王神色微愣,回過神,疑惑道:“為何突然……”

鴻鈞輕聲笑道:“大概是身為君王的你……格外迷人吧。”

紂王聽出言下之意,怒道:“在你心裏,孤比不上那姬昌?!”

“沒有,陛下哪裏都好,是上天妒忌陛下天姿,處處為難陛下罷了。”鴻鈞安撫道。

躺著中槍,唔,從某種角度來說也不算被汙蔑的天道:……

紂王正色,沉思片刻道:“你說姬昌來朝歌途中會有福緣?”

未等鴻鈞回答,紂王冷笑道:“老天瞎眼了吧?孤自問德政愛民,修身以濟天下,放眼成湯江山,風景如畫,國富民阜,四時康寧,四方諸侯莫不臣服歸順於湯。如此太平盛世,孤就不明白所謂‘成湯氣數已盡,西周已生聖主’是為何意!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孤看也不過如此!”

再次躺槍的天道:……

紂王眯著眼盯著虛空,似威脅地道:“孤且當你是在幫孤,說罷,如何破壞那姬昌的福緣?”

鴻鈞笑道:“初春時分,郊外綠意盎然,鳥語花香,正是踏青的好時光。陛下能賞臉與在下一起出去賞花賞景賞麗人嗎?”

紂王聽言,嘴角微抽,皮笑肉不笑地望向窗外,隻覺寒氣依然襲人:“這天氣,分明陰雲密布,春雨將至,且枯樹尚未發芽,何來鳥語花香?至於麗人,孤後宮佳麗無數,又何必屈尊去看一些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