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十八年初,北伯侯敗績傳入朝歌,聞太師上諫紂王,令汜水關韓榮兵探西岐事,後派青龍關張桂芳征伐西岐。張桂芳令手下先行官風林出戰,薑子牙派文王第十二子姬叔乾迎戰,不敵而戰死。張桂芳身懷奇術,手下將士亦驍勇善戰,且有汜水關韓榮相助,兩軍交戰一載有餘,西岐雖有四十萬大軍,然孤立無援,敗勢日漸明顯。太乙真人命哪吒下山助陣,哪吒因與雷震子交情甚好,對陣頗有怠慢,堪堪穩住西岐,戰事陷入僵持。
薑子牙見勢不妙,又思朝歌後有援兵,欲上昆侖求助,遂向文王辭別。文王年事已高,因戰事焦灼操勞過度,病勢日漸沉重,生命垂危之際向薑相托孤,令姬發拜其為亞父。時值紂王二十年仲冬,姬昌薨,亡年九十七歲,後諡為周文王。
西伯文王薨,薑尚立世子姬發為武王,後暫辭別西岐上昆侖。汜水關總兵官韓榮修本差官往朝歌奏事,紂王見西岐頑強如斯,思覺戰事不宜再久拖,遂命聞太師親征伐西岐。
且說紂王夢中曉事,預見西岐背後乃闡教助勢,心中震怒,又不動聲色暗中派人清查文武百官,上至朝廷大臣下至縣鎮官府無一幸免。繼闡教之後,又發現截教教徒遍布大江南北,其勢力根深蒂固讓紂王聞之心驚。
紂王靜靜坐在禦書房,案前奏折成堆,卻提不起半點精神,鴻鈞則默默地陪在他身邊。良久過後,紂王忽然輕笑出聲,漫不經心道:“女媧欲讓妖魅惑亂朝綱,孤未曾放在心上,姬昌有逆反之心,孤就斬草除根。如今妖魅不敢入宮,姬昌已薨,然西岐還有武王,後又闡教助興,截教亦居心叵測。區區西岐孤還不放在眼裏,隻是疑惑闡教為何要幫助西岐,僅僅是因為那莫須有的成湯氣數已盡而西周已生聖主?”
紂王冷笑道:“孤倒是想知道他們是如何看出成湯氣數已盡的!”
鴻鈞沉默片刻,歎道:“聖人打架凡人遭殃,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
紂王幽幽地看著他,眯眼道:“你知道很多事情。”
鴻鈞坦然承認道:“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如果你能記起我,我就把一切告訴你,甚至幫你保住天下。”
紂王聽罷,眸色微深,沉沉地看著他,半晌,忽然嗤笑道:“你想孤記起什麼?莫非前世孤與你相識?人生百載,不過黃土一抷,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且不說有沒有轉世,就算有轉世,前塵往事不過雲煙,新的人生新的開始,何必要記起前世,徒增煩惱?再者,天下如何當隨孤之心意,孤可以讓天下太平,亦能讓天下覆滅,若是保不住……”紂王聲音微頓,“孤不介意毀了它。”
聞言,鴻鈞無奈道:“陛下真是任性啊。”
紂王伸了個懶腰,風輕雲淡道:“所以闡教如何截教又如何,孤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鴻鈞歎道:“闡教相助西岐,截教站在陛下這邊,兩教相爭勢必會引起天下動蕩。闡教人多勢眾,且氣運偏頗,截教可能爭不過,這就意味著陛下想要除掉西岐會很難。”
紂王眸色加深,神色沉重道:“孤隻想知道,闡教與截教的鬥爭為何拿孤的天下當犧牲品?”
鴻鈞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道:“陛下很快就會知道了。”
紂王眯著眼,忽然傳隨侍官宣申公豹入宮覲見。
鴻鈞疑惑道:“怎麼?”
紂王勾唇,麵色微冷道:“申公豹身為國師,又是闡教中人,該是為孤解憂的時候了。”
且說薑子牙上昆侖山,元始天尊得知來意,歎道:“凡間之事,本尊怎管得你盡,西岐乃有德之人坐守,有何畏懼。事到危急之處,定有高人相助,此事不必再問我。今日你來得正好,命南極仙翁取‘封神榜’與你,然後往西岐造一封神台,台上掛封神榜,把你的一生事俱完畢了。”
薑子牙拿到封神榜與南極仙翁告別,南極仙翁臨前道:“上天數定,終不能移。隻是有人叫你,切不可回應。”
薑子牙不明所以,拿著封神榜剛走到麒麟崖準備離去,果真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薑子牙聽得南極仙翁囑咐,不曾回頭,豈知那聲音一直不停,薑子牙忍不住回頭,卻見是申公豹,心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