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吾此刻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抱一下而已?”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語氣裏有些危險。
“除了本座,還有人抱過你?”
“自然。”
顧水寒有些走神,聽到他的問題下意識地就回答了。
她是殺手,而殺手的職責就是殺人,而目標也不乏好色之徒,她想要無聲無息的殺人,也不在乎出賣一下色相。
當然,她可不會讓那些人渣真的占到她什麼便宜。
不過帝君吾不知道這些,此時眼裏的紫色越發濃鬱,像是要流淌起來一般。
“小水寒,你很好。”
帝君吾一根手指繞在她的青絲裏,微微纏繞在手裏,眼裏有怒氣一閃而過,神情不似平日裏的清冷出塵,反而沾了一抹妖孽般的肆意。
他平日裏高高在上,清冷自持,很少有人能激出他骨子裏邪肆的一麵,可是這個小丫頭做到了,隻是幾句話而已。
顧水寒覺得他的聲音有些平日裏不熟悉的邪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大神?”
她輕輕喚了一聲。
帝君吾微微垂下眸,幽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裏的情緒。
自己這是怎麼了,就因為這丫頭的幾句話自己就差點兒失控?
帝君吾緊緊抿住了唇。
他的清冷自持是與生俱來的,可是他有一個旁人不知道的毛病。
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他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再是平日裏清冷淡漠的樣子,反而多了幾抹邪性,像是一個人性子裏的惡突然爆發一般。
那似乎是一種別樣的發泄。
帝君吾在那天不是不受控製,就算邪肆,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突然覺得沒有必要去控製自己,隨心所欲有什麼不好?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瀕死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想要救贖。
可是月圓之夜一過,帝君吾卻又會覺得自己的行為過於荒唐了。
神性和魔性的交織。
這件事極隱蔽,沒有人知道,他也從來沒有在別的時間失控過,可是這個此時在這個丫頭這裏那股子邪性似乎格外激烈。
帝君吾閉了閉眼,自己瘋了嗎,她要是看到那樣的自己,會被嚇到的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依舊是那副淡漠出塵的模樣。
“放本座下來。”
他的語氣淡淡的。
顧水寒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顧水寒。”
她的腳步一頓,他還是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放下!”
語氣已經有些嚴厲了。
顧水寒皺了皺眉,他這又是發什麼瘋?
也沒猶豫,將他從背上放了下來。
帝君吾落了地,此時是個小正太的模樣,和顧水寒站在一起豈止是低了一個頭,那是矮了半個身子!
他似乎有些不適應這種仰視別人的姿態,輕飄飄的略上了一旁的巨石上。
“此處是元西山脈邊緣,再走一刻鍾便可出去。”
帝君吾淡淡開口。
“所以?”
顧水寒挑眉看了看他,他這是用完了就丟,準備自己一個人跑路?可他這正太身子能跑到哪去,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