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笑了笑,接過死生之刃,劍身上傳來濃鬱的紅色光芒,不再是像以前的白色光暈。
寒兒看著他臉色蒼白,眼裏閃過一抹擔憂,可是轉瞬即逝。
也許是自己的那一劍真的傷到了他的根基,所以現在臉色才會這麼蒼白。
她不再看他,離開了這裏。
顧水寒看著半躺在靠椅上的寒兒,眼神有些複雜。
此時的寒兒不再像神宮裏那個灑脫出塵的女孩子了,容貌依舊是那個容貌,可是卻多了一種邪肆乖張之感,給人一種乖戾的感覺,讓人不敢直視。
她一身紅衣,像是血的顏色,臉色是病態的蒼白,卻有一種妖異的美麗,似乎纖弱的一擊就倒,可是魔界的每個人都害怕這位新魔主。
不錯,寒兒離開仙界之後,直接去魔界挑了老魔主的窩,連鍋端,魔界又一向是崇拜強者,所以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寒兒就在魔界站住了腳跟,成為了魔主。
顧水寒看著她,心裏覺得可惜。
明明是一個靈動的小姑娘,可是卻生生被逼成了這個樣子。
寒兒來魔界已經一年了,這一年六界生靈塗炭,因為寒兒力量強橫,所以魔族在六界肆無忌憚,隻有仙界依靠帝尊能勉強與魔界抗衡。
寒兒低頭看了看自己蒼白的手指,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白皙,可是卻好看的要命,這雙手,沾了不知道多少鮮血。
這一年,不乏有不知死活的來魔宮暗殺她的人,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了她的手裏,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似乎人命對她來說不值一提,一年時間,她手裏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
這一年,帝尊沒有出現過。
寒兒看了一會兒自己的手,似乎覺得無聊,出了魔宮,不知道溜達到了哪裏,隻是滿目看去,一片紅色,荼蘼的紅。
彼岸花海。
寒兒看著眼前的花海,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
她走在紅色的花海裏,浮躁的心情平靜下來,躺在彼岸花海裏,微微閉上了眼。
旁邊傳來輕微的響動,她動都沒動,那裏的人就被一道紅色的魔氣裹挾到了她麵前。
“阿......阿寒?”
清亮的聲音傳來,辨不清男女。
她睜開眼,半坐起身,看著眼前穿著一件破破爛爛黑色衣服的人,挑了挑眉,眉眼間有一股乖戾。
“你認識本座?”
聲音涼薄。
“你是阿寒嗎?”
那個人孩子模樣,一雙眼卻亮的驚人。
顧水寒看著那個孩子,這不是寒兒在南方荒澤救下的那個九尾狐族的男孩嗎?
此時男孩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已經消失了,身上有明顯的魔氣。
他不是妖嗎?怎麼一身的魔氣?
顧水寒有些疑惑。
“你是誰?”
寒兒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
“阿寒,你不記得我了嗎,一百年前你救過我的。”
寒兒搖了搖頭,她不記得了。
男孩失望的低下頭,眼裏滑過一絲落寞。
“阿寒,你變了好多。”他差點兒沒認出來,那個時候的阿寒一身仙氣,此時卻滿是魔氣和戾氣,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你不怕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