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帝君吾,沒來由的,心裏突然生出一份緊張。
明明眼前的這個人還帶著麵具,明明這個人身上的2溫度那麼低,可是顧水寒還是覺得自己現在似乎很熱,熱的想要退開眼前的這個人。
她一張平日裏總是挑著一抹放肆笑意的唇此時緊緊的抿著,伸出手就要推他。
莫名的,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這個距離太危險了!
顧水寒剛一伸手,就被帝君吾握住了手,顧水寒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雙帶著微微涼意的手掌握住,不冷,就是涼,那種可以拂去所有煩躁、讓人心平氣和的涼意,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清清冷冷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剛要用力抽出被他握在掌心裏的手,結果不但沒抽出來,還讓對麵的人更加握緊了手。
顧水寒抿了抿唇。
“師父......”
顧水寒剛要開口說什麼,還隻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就被帝君吾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不自覺的瞪大了一雙眼,眼裏滿是震驚,一張臉,“唰”的一下紅了!
帝君吾他緩緩的低下頭,鬆開一隻手,隻用一隻手就把顧水寒的兩隻小手禁錮住,然後,他輕輕掀開麵具的一角,在顧水寒的手背輕輕落下了一吻,一個清淡的近乎不真實的吻,帶著那個人身上慣有的微涼溫度。
顧水寒猛地就要抽回手,剛才帝君吾親吻她手背的那一瞬間,她隻覺得渾身似乎有電流劃過,有一種酥酥麻麻的觸電感,心裏的某個柔軟的地方似乎像被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是顧水寒知道,自己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顧水寒羞惱之下沒來得及思考就直接用力的往回抽手,卻忘記了帝君吾的手用力的抓著她的手,不允許她逃開,於是......
顧水寒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帶著麵具的臉,直直的撞入那一雙黑的純粹的眸子裏,看清楚了裏麵隱忍的情愫和有些痛楚的表情。
為什麼,會是這種表情?
顧水寒看著他一雙眸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來師父,也有這麼凡人的一麵嗎?也有情欲,也知道痛,也有七情六欲,可是為什麼,自己竟然從師父如此情深的眼裏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師父是在看自己嗎?
顧水寒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兩個人的呼吸交纏,顧水寒甚至能感覺到那張麵具上傳來的有些涼意的溫度,如果沒有麵具的阻擋,兩個人幾乎就已經觸碰到了對方的唇瓣。
“師父,你......喝醉了。”
顧水寒心神慌亂,竭力的往後仰頭,想要和帝君吾拉開距離,但是無奈她的手還被帝君吾握著,又坐在石凳上,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空間讓她避開,她竭力的往後拉遠距離,不但沒有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遠,反而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落在帝君吾的眼裏像極了邀請。
帝君吾看著她,眼前的人往後伸著脖子,一節白皙的脖頸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的麵前,顧水寒的脖頸修長,膚如凝脂,白皙的膚色下甚至能看到一根根並不明顯的細微的血管。
帝君吾眸色一暗,喉結不由得動了一下,薄唇微抿,然後,突然掀開麵具,低頭吻了下去。
顧水寒本來想要躲開帝君吾,突然脖頸一涼,然後柔軟的觸感傳來,顧水寒驀的睜大了眼。
師父......他在做什麼!
她在星落峰已經一年,和帝君吾相處了也整整一年了,帝君吾平日裏對她的好和維護她是都看在眼裏的,尤其是不講道理的偏袒,讓顧水寒覺得自己拜師似乎也沒有那麼差。
可是再怎麼樣,顧水寒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他會有眼下的情景,這樣的事情是一個徒弟和師父該做的嗎?
顧水寒知道,這樣越矩的事,不該發生。
顧水寒脖頸猛地一疼,脖頸是人體的重要位置,對敵的時候能一招致命,是人體最為薄弱的地方,而顧水寒作為一名優秀的殺手,是不會把自己這麼脆弱的位置暴露給別人的,但是她下意識的把帝君吾歸類到可以信任的一欄裏,所以沒有防備的把自己脆弱的部位暴露給了他。
她突然吃疼,不由得輕聲“啊”了一聲,剛出口,顧水寒就後悔了。
她因為仰著頭,脖頸用力,剛才有事猝不及防的受疼,完全是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但是那一聲不像是叫疼,更像是呻吟......
顧水寒聽到自己的聲音,羞憤的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帝君吾自然也聽到了她的類似於呻吟的聲音,動作一頓,手上微微鬆了些力氣,顧水寒現在隻要用力一掙就能逃脫。
但是現在顧水寒滿腦子都是自己丟人丟大發了,那裏還有那個閑心管帝君吾禁錮她的力氣有沒有變小?
帝君吾等了一會兒,見她不掙紮,眼眸不由得又深了一下。
“寒兒。”
聲音清冷,依舊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一樣,但是動作卻和高高在上沾不上半點兒關係。
顧水寒一雙眼猛地睜大,唇上傳來的微涼柔軟的觸感,讓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睜著眼,隻看見一雙黑的純粹的眸子,裏麵有無盡的溫柔和情意,她的心驀的就軟了,身體似乎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癱軟在帝君吾的懷裏。
“寒兒。”
近乎於歎息的呢喃自帝君吾口中說出,一隻手扣上了顧水寒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顧水寒此時的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了,平日裏的精靈古怪,此時都煙消雲散,腦子裏一團漿糊,隻是被動的承受著帝君吾的索取。
顧水寒在他的吻裏幾乎幾乎潰不成軍,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
她勉力抬手推他,但是卻使不上太多的力氣,但是還是做出了一個拒絕的動作。
“師父。”
她勉強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嗓音微微有些暗啞的喚了一聲。
帝君吾的動作猛然一頓。
顧水寒發現了帝君吾身體的僵硬,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推開他。
“師父,我是寒兒,顧水寒。”
顧水寒終於找回了本該屬於自己的音調,少了喑啞,多了一份清明和,以及可怕的理智。
帝君吾沒有防備,被她一推之下竟然踉蹌了幾步。
顧水寒:“......”
師父什麼時候這麼弱不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