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麗大酒店位於江城繁華地段,人均消費基本五位數起。陸夢雪走進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堂,摸了摸荷包。
她今天帶了一萬塊,也不知道夠不夠請赫連灤吃飯。
俗話說,求人辦事得表現出誠意。
對於赫連灤這樣的人物,她哪敢隨便找個小飯館給應付了?
索性挑了這家五星級的酒店,隻不過她這一番破費,又得兩個月的工資了。
不對,她已經被炒了,算是無業遊民,工作還沒著落。
陸夢雪低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胸口,那條項鏈打算賣了,好歹還能支撐幾個月的房租,也不至於生活太拮據。
她靜靜的在包廂裏等待了約莫半個小時,包廂門大開,赫連灤噙著一抹笑意緩緩走進來,身後還跟著身穿燕尾服的男士,手上拿著小提琴,赫連灤在她對麵落座,帥氣的打了一個響指。
悠揚的小提琴樂曲流瀉而出,聽得陸夢雪一臉呆愣。
“赫連灤,這請人彈奏得不少錢吧?”陸夢雪吞了下唾沫,小聲的說,臉蛋上還有些羞赧的紅色。
赫連灤挑起兩道劍眉,神色有些意外,“你不會以為我付不起吧?”
這也太小瞧他了吧,好歹他是赫連灤啊,這點錢還沒有?
見他誤會,陸夢雪連連搖頭,慌亂解釋,“不是的,今天是我請你來吃飯,自然是由我來付賬單。”
他眉頭一擰,“男人和女人吃飯,哪有女人付錢的道理?”
這話一出,陸夢雪想再說什麼,但見他頗有些大男子主義的模樣,張了張口,也隻得換了話題,“其實我是有事情想求你的。”
有事相求?
赫連灤麵容上多了幾分興致。
“說來聽聽?”
餐桌下,陸夢雪的小手緊張的抓著餐布,長呼一口氣,豁出去了,“我想請你幫我對付趙家。”
趙家……
她的神情很是嚴肅,赫連灤沉默半晌,唇角一揚,“這事倒不難,可是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夢雪,見她糾結萬分的盯著餐桌上的刀叉,仿佛刀叉跟她有仇似的。
“那個,你要多少錢?”
聲如細蚊。
聞言,赫連灤剛允下的一口拉菲差點噴出來,輕咳兩聲,歪著俊臉,笑意漸濃,“誰要你錢了,陸夢雪,能不能不要這麼庸俗?”
“那你要什麼?”陸夢雪被他這麼調侃,說話更加結結巴巴。
她這般慌慌張張的模樣,像極了受驚的小白兔。
赫連灤搖了搖自己的灰狼大尾巴,好整以暇的往真皮椅背靠了靠,眸子微眯,“說好的以身相許,要不就今晚開始兌現你的諾言吧?”
以身相許!?
陸夢雪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要不是一旁還有個拉小提琴的,她掩飾著眼底的慌亂,兩頰早已紅得的跟熟透了的紅蘋果沒什麼區別。
他一提起以身相許,陸夢雪就想到了那纏綿悱惻的一夜,他很是生猛,越想越覺得羞恥,腦袋幾乎都像鴕鳥一樣,埋到餐桌下麵去了。
“哈哈哈……”赫連灤真覺得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陸夢雪啊陸夢雪,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容易害羞單純的女孩子,像含羞草似的,稍稍一逗,就縮了回去。
“你笑什麼?”他毫不掩飾的嘲笑自己,陸夢雪有些憋悶。
服務員進包廂上菜,一盤香氣撲鼻的牛排擺在麵前,陸夢雪連忙將專注力放在牛排上,一心一意的切著牛排,不去看赫連灤那雙笑意連連的眸子。
說也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到赫連灤,就渾身不自在,臉上就開始發燒。
不會是得病了吧?
包廂裏恢複寂靜,隻剩下陸夢雪與牛排鬥爭發出的刀叉聲,還有小提琴優美的奏樂。
忽然她麵前多了一小塊鵝肝,抬頭便見他朝自己努了努嘴,“嚐嚐我,別隻顧低頭吃自己的呀?”
“噢,好。”陸夢雪盯著那一小塊鵝肝,叉起送到嘴邊,忽然想到,這鵝肝是用他的刀切得,現在他給自己吃,那她不就間接的碰到他的口水了嗎?
紅霞再次飛上兩頰,鵝肝化在嘴裏,陸夢雪有一種身在雲霧中感覺。
特別的不真實。
前不久,她還是一落千丈的富家千金,轉眼深情的趙筠拋棄了她,愛上了她的妹妹,當著眾人麵前給她這麼大的笑話。
可下一秒,自己身邊就多了這個一個男人,赫連灤,她這輩子都難以項背的人物。
想著想著,她眼底多了一些不可見的濕意。
“怎麼了?吃鵝肝還吃的這麼感動?”赫連灤活這麼大了,還真沒見那個姑娘,就吃了自己給的一塊鵝肝而淚流滿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