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灤矜貴的起身,走在眾人之前,明明他是以一個罪犯的身份,可他身後的人全淪為了陪襯。
路上他都閉著眸子小憩,但他知道陸夢雪就坐在他對麵。
倏地他睜開黑亮的眼眸跟陸夢雪的視線對撞上,陸夢雪毫不避諱,眼中除了冰封千裏的冷還有蝕骨的恨。
忽然車子一個打滑,陸夢雪向前甩過去,赫連灤長臂一撈就把她帶進了懷抱裏。
陸夢雪胃裏翻騰,剛準備起來,車子又轉了一個彎,陸夢雪撞上赫連灤的胸膛。
司機連忙不好意思的衝著後麵說:“剛才路況不好,抱歉了馬上就進入平緩地帶了。”
熟悉的清冽香味盈滿鼻尖,一雙大手穩穩托住了她的腰,她的膝蓋幾乎半跪著觸碰到地上。
赫連灤低眸,沉沉氣息拂過陸夢雪的發頂,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眼睫顫了顫。
赫連灤沒有鬆開的意思。
“怎麼這麼不小心。”語氣不失責怪。
陸夢雪抬起頭平靜注視著他。
車廂裏的人都意識到不太對,這兩個人是有激情嗎?
但他們還是別過臉去。
陸夢雪緊閉著嘴巴,可是身體在默默用著力道跟赫連灤分開。
暗暗較勁嗎?
“為什麼不說話?”赫連灤用力按住陸夢雪的腰,她根本不能撼動一毫。
也對,就算她用盡了全力也敵不過他的一隻手。
“啊。”陸夢雪小聲尖叫一聲,赫連灤居然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看陸夢雪吃癟,赫連灤嘴角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陸夢雪抽出一隻手,“啪”一聲落在赫連灤的臉上,清脆如珠墜玉盤。
她又打了他,雖然一句話也不說,但這不夠明顯了嗎?
陸夢雪撐著胳膊努力不使自己的身體貼近赫連灤的溫度,眼底倔強冷硬。
赫連灤先是怔了一下,可對於這一巴掌,陸夢雪完全沒有後悔或者是害怕他的意思,就是鐵了心的宣戰。
然後,赫連灤鉗起陸夢雪下顎,迫使她把嘴張開對著自己。
“說話!”赫連灤臉色陰沉到冰點。
陸夢雪就像一條失水的魚保持著張嘴的形狀,他的手跟烙鐵一樣又狠又硬,她的下顎骨都是一片酸麻,小臉變得漲紫。
“你說不說?”恨極了她這模樣,赫連灤矮身在她耳畔處摩挲。
如此囂張,可旁邊坐著的人愣是突然就跟木頭人似的忘了上前阻止,或者心裏隱隱被一抹恐懼控製住了。
好啊,赫連灤似笑非笑的眯了眯眸子,嘴唇從陸夢雪的耳垂轉移到她的嘴唇,旖旎的視線駐留在陸夢雪漲的紅潤的嘴唇上。
“我恨你!”
四目相對,赫連灤百分百肯定陸夢雪說的是真實想法。
“你不是想要我說話嗎?我恨你害死了我爸爸,你這個殺人狂魔!”
赫連灤恍惚了一下,臉色迅速變冷,跟陸夢雪對峙,“你也懷疑是我?”
“人證物證俱在,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陸夢雪反問。
“就憑那些小技倆你就相信是我做的,你是不相信你自己還是不相信我?”赫連灤長眉極力挑起,俊美逼人的五官散發出邪氣。
“這跟相不相信我自己有什麼關係?放開我!”陸夢雪的下身已經發麻,還被人無情的壓製著。
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對陸夢雪來說應該是兩者皆有吧?
赫連灤咬著後槽牙,揚起一隻胳膊朝著陸夢雪的臉扇過來。
一陣風擦過耳畔,陸夢雪一咬牙,閉上眼睛,那隻手卻是打在了陸夢雪身後的椅子上。
終究,他下不了手。
趁著這個間隙,陸夢雪趕緊脫離赫連灤的鉗製,身體退了又退,抵著牆給自己底氣。
這時候警察恰好停了,半個車廂的人都如蒙大赦,陸夢雪接過崔子建的手下了車門,看見陸夢雪頭發很淩亂,臉上也泛著紅,下意識的就朝赫連灤看去。
“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看見赫連灤那氣定神閑,沒有絲毫緊張的樣子崔子建就很不是滋味。
赫連灤腳步沉沉的朝這邊走來,而陸夢雪往後退了一步,猝不及防的後背與崔子建的胸膛相貼,看上去就像是陸夢雪故意在崔子建這裏尋找庇佑。
赫連灤對陸夢雪說:“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像是被人故意設計過的嗎?為什麼刀片上隻有我一個人的指紋?偏偏我要趕來的路上遭遇搶劫,我不相信你一點都沒有想過吧?”
陸夢雪沉吟。
“夢雪,別聽他胡說,赫連灤這個家夥詭計多端,你在他手裏吃過多少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