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赫連灤穿著寬大的浴袍端著一杯咖啡站在了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已經迷離成一片……
是夜,漫長卻安穩。
而監獄裏麵卻是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了後半夜,崔子建還在苦苦掙紮著,老鼠從洞中爬出來啃它的腳趾。
外麵的冷風一陣一陣往裏吹。
他被高高綁起的手臂已經幾乎麻木。
“來人啊來人啊!我不是殺人犯!”
虛弱的聲音沒有飄多遠,很快就埋沒在雨聲中,沒有人回應他。
“啊!該死的!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死女人!”
……
僅僅是一夜過去,崔子建已經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眼眶深凹,臉上全是病態的白,嘴唇因為脫水泛著死皮,手臂上青青紫紫全是淤青。
警衛員慌裏慌張的去和王局長通報,這崔子建是求死心切嗎,居然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
王局長立馬趕來了,眼前的崔子建比警衛員的描述還要慘,虛脫乏力眼冒金星,還沒見過這麼固執的犯人。
這可怎麼辦?
王局長立在崔子建麵前好生勸慰,“坐牢而已沒你想象的那麼恐怖,你掙紮一番到頭來又有什麼結果?你現在知道後悔了又何必當初?你放心,你這個情況,又和被害人家裏有親密的關係,估計對方不會要你償命的,頂多坐個四五十年!”
言盡於此,崔子建反正也不會死,好死抵不上賴活著,這已經是崔子建最好的結局了。
總之崔子建也知道後悔了,王局長說:“小馬你去給他送點飯來吧!”
警衛員立刻照辦了,崔子建那樣子也算可憐。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端來了,警衛員給崔子建打開了手臂上的鎖。
剛一打開,崔子建一下子就把飯菜給扔出去,“都給我滾!我不吃!”
而那滾燙的飯湯全都灑在了王局長和警衛員身上。
“崔子建,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局長暴跳。
崔子建愣是一臉蠻橫,氣急之下,警衛員重新給崔子建鎖上了鐵鏈,“不吃就不吃,你就餓著吧!”
一天下來,崔子建還是滴水未進,到了晚上的時候警衛員特地來查看崔子建的傷勢,他仍舊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隻是眼皮無力拉聾著,已經沒有多少力氣。
“哼!真能死撐!”
警衛員啐了一口,憤憤離去。
第二天,崔子建還是拒不飲食,傷口也感染了,渾身散發著惡臭。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直接就死在了牢獄裏。
王局長急了,還沒上法庭人突然死了算怎麼回事,於是就給陸夢雪打通了電話。
盧秀芳看著陸夢雪麵色不好的掛斷電話,問道:“是警察局那邊打來的?”
“崔子建他在絕食。”
盧秀芳立馬就怒了,“這個崔子建究竟想要幹什麼?用絕食來威脅放了他嗎?不可能!”
陸夢雪現在很不想見崔子建,可以他的性格,恐怕沒人能說得動,除非餓死。
陸夢雪閉了閉眼睛。
“媽,我決定去一趟,他還不能死。”
“你…..好吧,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盧秀芳無奈,陸夢雪終究不會放任不管。
陸夢雪到了警察局,直接就奔著崔子建的牢房去了。
才僅僅分別兩天,她差點認不出來這個人。
“崔子建,你看誰來了?”
警衛員在一旁驚醒到。
崔子建這才睜開眼皮用呆滯無神的眼睛看著陸夢雪,蓬亂的頭發掩蓋住了他的臉,不過他還是勉力扯唇笑了一下。
陸夢雪一身米色的套裝,黑色的頭發高高挽起,渾身散發著清爽幹淨的氣質,在汙穢的牢房裏顯得那麼聖潔。
她微微蹙著秀氣的眉頭,“崔子建,你老老實實吃飯!”
崔子建不予理睬,在陸夢雪說完這句話後就把臉背了過去,然後露出了滿是斑駁傷痕的後背。
陸夢雪心中一緊,拿過警衛員手中的飯盒,親自走進去站在崔子建麵前。
拿起一個饅頭送到了崔子建嘴邊。
崔子建怔然看著陸夢雪,這張臉還是那麼素白美麗,有一瞬,崔子建都看癡了……
陸夢雪用眼神示意他張嘴。
崔子建張了張嘴,卻立刻又閉上,然後把陸夢雪手裏的饅頭給打掉了。
“滾!你也滾!”
陸夢雪後退了一個踉蹌,差點就摔了,幸好被身後的警衛員扶了一把。
“陸小姐原來你來也沒用啊!這個崔子建八成是想把自己作踐死!”
警衛員吃過虧,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