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群臣,夜北城已虛弱的如同一張白紙,他深知,自己已是強弓末路,若不是為了給夜非墨鋪好路,他也不會死撐著來到朝堂。
“父皇剛回來,定然乏了,兒臣扶你回去歇息吧。”夜非墨不忍在看下去,他本不想讓父皇來的,然而父皇執意前來為他鋪路,他也無可奈何。
夜北城倒也順從夜非墨的意思,畢竟,他實在無法再逞強,“諸位愛卿退下吧,禮司部準備一切,明日,皇兒登基。”
夜非墨小心翼翼的扶著夜北城離開,路過遠歌身旁時,輕聲說道:“待會兒到禦書房等我可好?”
遠歌木納的點點頭,拚命忍著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夜非墨即便在心疼,也得先安頓好夜北城。
遠歌如同行屍走肉,待走到禦書房,靜靜等著,一直到夜非墨出現,她才木然抬頭,眼中的淚水早已經決堤:“非墨,非墨沒有死,我是在做夢嗎?一定是在做夢!”
在獲悉夜非墨的死訊之後,她的心裏頭就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為他報仇,這個念頭支撐著她一直往前,如果今日夜非墨沒有出現,她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要到失去之後,才會知道原來擁有是多麼珍貴。
“是真的,是真的。”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我的臉是熱的,我的心也在為你跳動,不是夢。”
她摸著他的臉,慢慢落到了他的胸口,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終於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了他:“混蛋,混蛋,你沒有死,你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
夜非墨輕輕抱著她,同樣心疼萬分:“是我的錯,當時情況太危急……”
夜非墨的懷抱令遠歌再也壓製不住自己,嚎啕大哭,“夜非墨,你可知,聽到你的死訊,我有多傷心,我甚至再想,若是世間再無夜非墨,我該如何活下去?”
夜非墨心疼不已,還有無盡自責,說好的護她一生平安快樂,可是終究令她傷心了,“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我發誓,一生一世都守在你的身邊!”
“我不要你守著,我隻要你好好的,安然無恙……”
“是,我一定會好好的,如此才能保護你!”他知道她的痛苦,知道她的擔心,知道她為自己擔驚受怕的日夜,就好像他對她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遠歌才漸漸平複了心情,終於想到了一些重要的問題,她開口問道:“這幾日你身在何處?”
“我們被他們的人追殺,逼近紫武山林,在一個山洞,躲過追兵,不曾想那竟是一條巨蟒的窩。”夜非墨察覺到她的緊張,立刻握緊她的手,說道,“我拚盡全力斬殺了巨蟒,可是父皇卻為我擋住巨蟒噴過來的毒液,後來一個農夫救了我們,蛇膽本也是劇毒之物,那農夫把蛇膽挖出來,給父皇服下,以毒攻毒,父皇才得以救治,因為農夫的悉心照料,父皇的傷勢很快好了起來,隻是父皇傷勢不穩,我不敢輕舉妄動,才等了這麼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