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回到房間,站著想了一會,然後爬上爬下的,最後是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木箱子,由於木箱子放了太久了,不僅上麵布滿灰塵,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先是從木箱子裏找出一把鑰匙,又是爬到衣櫃上頭,拿出了一個很有曆史感的鐵盒子。
二叔將鑰匙插進鎖裏,因為手有些輕微的顫抖,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終於插進去了,輕輕一扭,鐵盒子打開了,沒有多餘的裝飾或者夾層,裏麵的東西一目了然。
兩張舊照片還有一本記事本,照片上的女人像極了小黑,是小黑的媽媽,何瑾。
這3樣東西,就是二叔對於這段往事的所有的回憶了。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很突然的,腦海裏就出現了從前的場景,那些他不想記起來的事情,又都被想起來了。
二十多年前,當時何瑾還沒有嫁給小黑的父親,當時她和二叔也有著一段讓人懷戀的往事。
何瑾初識二叔是在一個餐廳,二叔當時帶著對餐廳員工行為的不滿,選擇了向經理的舉報。
二叔當年很是一個威武,幾句話就讓餐廳經理不僅不敢說話,而且還要向他道歉,給他免單。
何瑾看著這樣的情景,對二叔自然是心生崇拜之情,便放下了平日的矜持,勇敢的去搭訕二叔。
二叔自然是對何瑾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隻當她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小妹妹。
忽然,有一天,何瑾大膽的向二叔表態,“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們在餐廳的第一次見麵,我就愛上你了。”
在當時,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很不矜持的,會受到三姑六婆的說罵,可何瑾一點都不在乎。
她狂熱的愛著二叔,一直的糾纏著,二叔並不想傷害何瑾,對於何瑾的表態,他沒有任何一點的想法。
何瑾對二叔的態度非常的失望,二叔隻好找機會跟她解釋清楚,可是,沉浸在愛意裏的女人都是愚蠢的。
二叔希望何瑾不要再糾纏他了,讓她不要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隻可惜麵對如此深愛自己的女人,竟是連趕都趕不走。
甚至為了報複這段得不到的愛戀,何瑾最終選擇了最錯誤的一條道路。
而當淩墨出麵解決此事時,最終還是釀成了悲劇。隻是這悲劇卻是小黑的父母作繭自縛……
等他想要去殺小黑的父親時,小黑的父親早已不見了,他竟然從監獄裏越獄了,連淩墨都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是有兩把刷子。
跟著警察搜查一番,小黑得父親依然下落不明。
這一段往事,是二叔和淩墨都不曾再提起的。
如今,二叔對麵正坐著小黑,他神色有些悲哀,默默歎了口氣卻無法替自己開脫什麼,那兩張照片也都給了小黑,那算是小黑對母親的所有的認識了吧。
從家裏找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二叔心裏就有了這個打算,該來的終究會來。
“小黑,我知道你可能難以接受這件事,但這的的確確就是事實了。”二叔現在很是激動,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二叔依然覺得當年的事很對不起小黑,還在繈褓裏的嬰兒什麼都不懂,又有什麼罪,都是造化弄人罷了。
“你的父親,至今都是下落不明,或許你可以試著去找他。”二叔見小黑一臉的痛苦,隻好轉口說別的事情讓她分心。
“你們都找了這麼久了,你們都沒找到他,我還怎麼找?”小黑絕望的聲音,還有一臉難受的表情。
“小黑,你想開一點。”二叔依然在勸導小黑。
二叔見到小黑這個樣子也是有心無力,安慰的話都到了嘴邊可依然說不出口。這些陳年舊事,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他的臉激動的通紅。
“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話。”小黑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看坐在他對麵一會兒這句話,一會兒那句話的男人。
見小黑狀態這麼差,二叔也不好說什麼了,勸不住也不夠資格去勸他。
二叔在懊悔,也許他不該偷偷潛入小黑家中,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告訴她這麼多事,她現在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小黑,你不要太難過,你自己仔細想想,你師父說得,不全是對,我們說的,不全是錯,你都長這麼大了,你可以自己衡量對與錯了。”二叔盡量勸著小黑,希望她能放下滿心的仇恨,不要再重蹈她父母的悲劇。
“為什麼不把我也殺掉,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著,你以為就比你的那一點點的愧疚要好受嗎?”小黑的情緒直接要失控了,她站起來手指著二叔的樣子和他母親是多麼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