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從淩勻家出來,感覺魂不守舍的。她沒有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讓她無法控製。本來,隻是一個簡單的交易。
可現在,交易失敗了,她利用的人反而還來怪她。是不是她真的錯了?蘇晴開始懷疑自己,要不是她當時妄想給冕兒自由,或許就不會有後麵這一係列的事情了。
她在路上走著,心裏是懸空的,很不踏實。一個人,若是把罪責加到自己身上,那麼這個人的心裏,必然不會輕鬆,會很沉重。
而且,這個人,會開始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她周圍的人。現在,蘇晴儼然就變成了這樣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
因為淩冕的事,她現在和淩墨的關係已經很僵了,雖然他們兩個名義上還是男女朋友,但實際上,蘇晴已經很少和淩墨聯係了。
最近,蘇晴更是很少看到淩墨,更別說對他好言好語了。這樣想著,她更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了,仿佛沒有地方能容得下她了。
小黑死了,那麼……想到這裏,蘇晴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嚴訖,再怎麼樣,小黑也是他的徒弟,她死了,那麼他也會傷心的吧?
想到這裏,蘇晴又有些自嘲,自己怎麼會這麼想呢?就算嚴訖現在變的再怎麼冷酷,他到底也是一個人,是人便會有人正常的情感,更別說是他養育多年的徒弟死了,還這麼突然。
他養育小黑這麼多年,很有可能他已經把小黑當做他的親生女兒看待了,那麼小黑的死,對他便是喪女之痛,隻怕是心裏的痛更甚。
蘇晴覺得,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看嚴訖,一來,平時他對自己也算是掏心掏肺,二來,小黑……想到那個總愛穿著黑裙,心地善良的女人,她的心底又是一痛。
到底是哪個人,竟然殺死了小黑?想到這裏,蘇晴便百思不得其解。她心裏清楚,不可能是淩墨,絕對是哪個人想將這件事嫁禍給淩墨。
可是會是誰呢?思慮了許久,蘇晴也沒有結果。甩甩頭,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驅除出去,蘇晴決定,去看看嚴訖。
想到便去做了,蘇晴搭了個的士,去往嚴訖的家。這個時候,人們都已去上班了,因此路上並不擁堵,蘇晴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到了嚴訖家,蘇晴站立在門口,遲遲沒有敲門。說實話,她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也還沒有想好等下該以怎樣的麵孔去麵對嚴訖。
手指在門前頓了又頓,蘇晴卻始終沒有下定決心。裏麵很安靜,安靜的有些恐怖,蘇晴想。這個地方可真冷清啊,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感受到呢?
許久,蘇晴還是沒有聽到一點聲響。終於,蘇晴敲了門。等了兩分鍾左右,蘇晴才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楚,越來越響亮,卻很慢,走路的人好似舉步維艱。
正思考著,門被打開了。嚴訖的身形出現在蘇晴眼前,他的雙眼貌似彤紅,好像剛剛才哭過。蘇晴見了,不禁有些震撼。
在她的心裏,嚴訖雖然對自己很好,但總體來說,還算是一個嚴肅冷酷,自控力強的人,甚至有的時候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況且,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蘇晴竟然看到嚴訖哭了,心裏自然很震撼。看來小黑的死,對他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啊。
蘇晴想,嚴訖的臉色比上次她來的時候蒼白了一些,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在她打量著嚴訖的同時,嚴訖也在打量著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竟無一個人說話。蘇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這個僵局:“那個……我來看看你。”嚴訖點點頭,讓開身子,讓蘇晴進去了。
蘇晴進去後,便打量著這個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這個房子,沒有了小黑,便缺乏了一種生機,一種活力,死氣沉沉的。
這樣想著的同時,嚴訖也已走進房間,坐下來。蘇晴看著他,坐在了他的對麵。
“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嚴訖坐下來,看著蘇晴,便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蘇晴看著他,一個中年男人,低著頭,在她的麵前哽咽著,蘇晴便有些手足無措,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說什麼。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隻能在一旁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蘇晴聽到嚴訖說著:“小黑她……就這麼去了,我都已經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了,可現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