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也不說旁的,半句難聽話都沒有,隻笑眯眯的說:“二嫂,來吧,叫這半扇全搬回去吧!若是力氣不夠,我喊六郎給你送過去。”
二郎媳婦恨紅了眼睛,受了這奇恥大辱,眼看著就要發作,謝二郎卻是再也受不了,往日裏笑臉相迎的鄉親們一個個的指指點點,拉了自家的媳婦,肉都沒顧得上拿就羞臊的遁走了。
江秋意看著那遁走的背影,暗笑道:往後六郎家的風水也該輪流轉了,哪有一直受欺負的道理!
這邊將豬肉分的差不多了,江秋意才又想起一件頂頂要緊的事,哎了一聲就開始往金貴嶺的方向跑。
“秋娘,秋娘,怎麼了?”
不明所以的六郎丟了刀子就跟在身後,一臉的緊張。
江秋意一邊跑一邊衝他揮手道:“沒事,我去山裏將昨晚放的套子收了,那裏頭有給你娘補身子用的好東西,你叫野豬收拾收拾,給四爺爺多割點好肉,回頭等我回來了,一塊去街市上賣肉去!”
那一邊跑一邊扯開嗓門臉不紅氣不喘的喊話的功夫,可是前世在婦產科急症室練出來的,江秋意口齒清晰的吩咐著,腳下可半點也沒停歇,就怕日頭猛了誤事。
看江秋意往山裏跑,謝六郎還是很不放心的,衝跟謝大郎牽著牛車趕來的光輝喊了一句:“光輝哥,你快跟上去瞧瞧,別回頭她在林子裏摸迷了路出不來!”
“哎!”
打看見江秋意跑了,謝光輝的眼珠子就粘在她後背上了,這會子得了六郎的請求,一股煙似的就追上去了。
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跟上去,六郎這才稍稍安心些,二話不說的將野豬利索的收拾了,該分的每個人都分完了,最後也不管四爺爺老兩口怎麼推辭,還是剜了足足八九斤好肉給他們。
見自己的大哥在那站著巨無比憐惜的摸著他的老黃牛,活像生離死別似的。六郎也不含糊,剔了排骨,剜了五六斤肉就遞給了他哥。
謝大郎那叫一個推辭啊,眼下,他是真的不想要肉,他隻想留住他們家最寶貝的牛車!
四爺爺倒是慢悠悠的開口了:“大郎,你就拿著吧!這牛車你自己個也是經常趕到石屏去的,借六郎兩口子跑這麼一趟,還能少了一條腿不成?用不著那麼心疼!”
謝大郎滿臉堆笑,趕忙解釋:“四爺爺說的哪的話,俺這哪是心疼了,可不是怕六郎沒駕過牛車不懂行,想著叮囑他兩句嘛!”
四爺爺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
那頭六郎已經割多了一份一模一樣的肉和排骨,交給了他大哥,說:“大哥,這份是二哥的,你給順帶捎過去好嗎?”
謝大郎拿了肉,千叮嚀萬囑咐的,這才依依不舍的將牛車交給謝六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謝六郎在村口的老核桃樹下坐了老大一會,等的心焦的時候,江秋意終於回轉了,一來就笑眯眯的問:“四爺爺四奶奶可是先回去了?”
謝六郎忙點頭:“嗯,四奶奶說回家去,將她藏的那壇子黃酒取出來給俺娘送去,說是南秦那邊的婦人補身子都是吃黃酒燉雞,她也沒嚐過,不知道是不是,叫你自己回頭看著辦,能用上就用,用不上就留下喝著玩。”
米酒在北秦都是相當稀罕的,別說黃酒了!
江秋意點點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跑急了還在山裏頭摔了一跤,幸好還是趕上了,要是日頭猛了,非叫那好寶貝曬壞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