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貫宇的話讓江秋意陷入了沉思,謝六郎進來的時候她正抱著白玉瓷瓶坐下李貫宇身邊一言不發呢!
謝六郎一瞅那株草就膈應,走了過去將瓷瓶從江秋意懷裏頭拿開,江秋意卻跟剛剛忽然反應過來似的,怔愣的問了他一句:“六郎,我記得你昨個晚上好像說你打了李貫宇店裏頭的一個夥計是吧?”
當著李貫宇的麵兒被她這麼一問,謝六郎倒是有些尷尬,堂堂將軍,持強淩弱,著實令人汗顏,於是他梗著脖子黑著臉說:“是打了,怎麼,李東家找你賠湯藥費啊?那感情好,他的夥計嘴裏頭不幹不淨的汙蔑本將的夫人,本將軍還沒找他算賬呢!”
江秋意卻抓住了重點:“汙蔑?他怎麼汙蔑了?”
謝六郎被她問的有些鬱悶了,偏偏她的臉色太認真,謝六郎也就隻好硬著頭皮回答:“就是當著俺的麵兒說了一些你和李貫宇的閑話,說你們才是天造地設德爾一堆,還說什麼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之類的,俺氣不過就揍了他!”
謝六郎還猶自鬱悶著呢,李貫宇和江秋意對視一眼,卻當場反應過來了!
就是那夥計!他不是被齊芳買通了就從頭到尾都是齊芳的人!
“將軍打的夥計左邊眼角可是有一顆小拇指大的黑痣?”
李貫宇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忠武將軍的臉色可不太好,都要吃人了,李貫宇咽了咽口水,回頭得找之前給他打聽江秋意夫君情況的人好好算賬!
說好的又瘦又弱的半大小子呢!
謝六郎也隱約估摸到了些什麼,他點了點頭,說:“今日這麼一說,那天那夥計纏著俺說閑話,倒也可疑,秋娘,你可是猜到些什麼了?和咱家跟安王殿下那邊的關係有牽連嗎?”
抬眸給了謝六郎一個讚賞的眼神,如今他再也不是謝家村不諳世事的傻小子了。
戰場的風沙,刀光和劍影,或許會讓有些人嚇破了膽兒,可謝六郎卻不是,生與死的考驗讓他成長,江秋意覺得,他往來不敗的神話不止仰仗著他天生的神力,靈敏的思維,敏銳的直覺都是他的武器。
“禹王如今的側妃齊芳,也就是你家四姐所謂的好姐妹,你隻知道她是從咱這兒的小安山走出去的,卻不知道,她的爺爺,曾經是大秦的兵馬大元帥齊越。”
“齊越?”
江秋意點點頭,道:“當年齊越之子齊芳之父醉酒調戲太子妃之事,真相到底如何我們已經無從得知,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齊芳肯定是恨透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安王。”
她臉色凝重,似乎有些懊惱。
是啊,怎麼能不懊惱不後悔呢?
當年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雖說當時她並不知道齊芳的全部身世,隻隱約的猜到她肯定對大秦的皇室不會有什麼好心腸,但是江秋意還是任由她攀附上了禹王。
其實當年她可以想辦法阻止的,可她當時想的是:齊芳就是個大禍害,還是趕緊讓她有多遠滾多遠吧!畢竟長安城那麼遠,齊芳得償所願的躋身司徒皇室,還能回過頭來找她一介小小村婦的麻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