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友。”袁老低歎了一聲,“墨家主當年的病情,我也知曉,相信墨醫生也是因此而走上醫生這條路的吧!”
墨秦笙神色一冷,“我做醫生是因為我有天賦和才能,跟我爸的死無關。”
“但是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麵前去世,那種絕望的心情,恐怕沒人能平靜地接受吧!”袁老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想說什麼?”墨秦笙眉頭微蹙,“當年我爸病倒,墨家瀕臨最大的危機,跟陸家更是處在最白熱化的狀態下,他卻絲毫不留情麵,更是直接害死了我的父親,這些都是擺在我麵前的真相,你居然說跟陸家,跟陸戰霆無關?”
“墨醫生。”袁老嗓音蒼老道:“我不想瞞你,墨家主的病情我比你要知道得清楚,當年我們就是因此而成為朋友,我也算是他的半個主治醫生。”
“你說什麼?”墨秦笙陡然間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在說什麼。
袁老低歎了一口氣,“沒錯,他早在發病前的好幾年,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所以不是突發疾病。”
“不可能,我爸他……”
“是真的,不然他不會將你從國外找回來,跟你交代那些,讓你接替他的職務。”袁老一字一句道:“我很清楚,你跟陸總之間有難以解開的隔閡,但如果這其實隻是誤會呢!”
墨秦笙眉頭微蹙,“不可能,如果真的到了那般嚴峻的地步,我爸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這一切,他那時候明知道我無心繼承家業,隻想盡快逃離那個莊嚴肅穆的家。”
“您清楚的。”袁老滄桑的臉上布滿了懷念之色,“他有多心疼你,就有多希望你能自由,可是那麼艱難的時候,他又不能將墨家置之不顧,所以無可奈何之下,隻能將你找回來幫他,但又不想束縛你,也不想讓你知道真相後痛苦。”
“夠了。”墨秦笙猛地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布滿了暗紅之色,“這隻是你的片麵之詞罷了,況且,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又怎樣?我爸確實是死在他生日那天,有擺脫不了的關係……”
袁老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自己沒有那個立場,隻能又一次閉上嘴巴。
“讓開。”墨秦笙冷聲開口。
袁老的眉宇間布滿了悲痛,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弧度,嗓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說,您隻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墨家主,對得起天地良心,就按照您的本意行事吧!”
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仿佛隻要墨秦笙對陸戰霆見死不救,他就成了最十惡不赦的凶手。
墨秦笙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成拳頭,額頭有青筋暴起,他似乎在極力克製著什麼情緒。
袁老點到即止,也不再多留,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陸戰霆和墨秦笙倆人之間的爭鬥,總有落下帷幕的一天,他希望是盡早,也有一個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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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白天,顧西嬈陪在陸戰霆的床邊就沒離開過一步,連中午吃飯都不願意。
整整一天,可謂是滴水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