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雪球,一不小心撲倒在地也不覺得疼,爬起來繼續追逐玩鬧。
覃桓昔笑看著興奮的莫寺源,搖頭道:“小家夥這回是真的玩瘋了。”
“機會難得,今天就讓他玩吧。”莫紹蘅轉頭凝視著覃桓昔,正巧一片雪花落在眼前人的鼻尖,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待覃桓昔伸手抹去,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雪花瞬間融化。
“你……”覃桓昔微微抬頭望著莫紹蘅,臉色通紅,不知是被凍著了,還是有些害羞。
莫紹蘅輕笑,聲音格外低沉渾厚,他緩緩低頭拉近兩人的距離。
突然一顆拳頭大小的雪球,擦著兩人不斷湊近的雙♪唇飛過,一聲小小的抽氣聲跟著響起。
莫紹蘅臉色陰沉,轉頭看向捂著小嘴的莫寺源。
“我不是故意噠!”小家夥深知打斷了自家老爸的好事,飛快地轉身跑開,邊跑還不忘回頭扮了個鬼臉,結果用力過猛,一頭磕倒在了雪地裏。
覃桓昔剛準備上前將莫寺源抱起,小家夥飛速爬起來一溜煙跑了,他失笑搖頭,看了一眼寒著臉的莫紹蘅,暗自偷樂。雖然在雪地裏和心愛之人擁吻確實很浪漫,被小家夥打斷有些遺憾,不過看小家夥玩得這麼開心,這點遺憾也不算什麼了。
第65章 傻子
融雪的日子特別寒冷, 哪怕每天陽光燦爛,也低擋不住刺骨的寒意。
覃桓昔一下課走出教室,便迫不及待地加快步伐走向來接他的車子,直到坐上車, 感受著車內溫暖的暖氣,他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仰靠在椅背上重重地呼了口氣。
司機李叔透過後視鏡, 瞧見覃桓昔難得露出如此誇張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本他是莫紹蘅的司機兼保鏢,自從覃桓昔成為莫寺源的家庭老師後, 他就被莫紹蘅派過來保護和接送覃桓昔。
在他的心目中, 覃桓昔是高高在上, 眾世家後輩遙不可及的天才演奏家,作為莫紹蘅的保鏢和司機, 莫紹蘅又與覃老交好, 他自然聽過不少關於覃桓昔的事。直到成為覃桓昔的司機, 他才發現這位天才演奏家與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多了幾分深沉和內斂, 少了幾分稚氣和清高。
覃桓昔側頭凝視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 街道兩旁的綠化帶中還堆積著厚厚的白雪,今年的這場大雪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每當他以為雪終於要停的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雪花,而這個時候最興奮的要數莫寺源了,小家夥興致高昂地在庭院裏堆了好幾個雪人。
覃桓昔想著自家寶貝開心的笑臉, 嘴角忍不住上揚,眼神逐漸柔和。
街道的轉角處,一名穿著厚重大衣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腳步有些蹣跚。
男子一頭髒亂的頭發,明顯已經很久沒有清洗打理過了,發絲糾結成一塊塊耷拉在腦袋上。男子的臉如同他的頭發一般,汙漬模糊了他的五官,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覃少爺,那個人有什麼問題嗎?應該是……乞丐吧?”趁著等紅燈的空當,司機回頭問道,語氣似乎也有些不確定,他循著覃桓昔的視線望向那名男子,臉上有著疑惑。
覃桓昔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目光在那名男子的頭上停留片刻,隨即視線往下移動,最後落在了那人的右手臂上,俊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神色變得若有所思,眉宇間有著一絲凝重。
紅燈很快又變回了綠燈,車子隨著車流往前行駛。
覃桓昔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人的背影,若說是一名乞丐,似乎又與平時見到的乞丐有所不同。那人裸|露在外的頭發、臉和雙手的確很髒,但是他穿著的衣服卻過於整潔了,斜跨著的背包也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