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就在家裏安心地等著他們回來吧。”蘇漾拉著莫姍杉走向陽台,“在此之前,我們就替桓昔和莫叔照顧好小源,等小源醒了,還要陪他寫寒假作業呢。”

莫姍杉見著蘇漾的笑容,忽然感到十分安心,無論如何,她的身邊還有這人陪伴。

另一邊,覃桓昔快步走出主宅,往獨居的小樓走去,剛才還在大廳時,他就收到了展碩明發來的簡訊。簡訊隻有短短一行字,但他總感覺展碩明話裏有話,字裏行間帶著抹不去的憤怒。

覃桓昔走進小樓大廳,見莫紹蘅三人正坐在沙發上商量著什麼,看三人嚴肅的表情,似乎在他還沒回來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麼出人意料的事,便直截了當地問:“寧紫易又打電話來了?”

展碩明不禁笑著搖頭:“你不去當神棍,真的是屈才了。”

覃桓昔不以為意地笑笑:“她這麼大費周章地綁走覃斯語和覃從安,也不怕被寧莘發現,肯定是等不及地想讓我們過去,畢竟時間拖得越久,被寧莘發現的幾率就越大,她自然會心急。”

展碩明望著覃桓昔,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而後故作輕鬆地問:“覃老找你談了什麼?想讓你和莫爺出麵把他們找回來?”

覃桓昔想著老爺子的請求,微微冷了臉,坐到莫紹蘅身邊道:“他希望我能不計前嫌,放下過往所有的恩怨,把覃斯語和覃從安找回來。”

“那他又允諾了你什麼?”莫紹蘅問道。

覃桓昔驚訝地看向莫紹蘅:“比起你的料事如神,我這個‘神棍’也要甘拜下風。”

覃嶼注視著覃桓昔,心情有些複雜,他不是不能理解作為長輩,想要保護孫子孫女的心情。可是這麼一來,對覃桓昔又是何其不公平?假如當時那場車禍,真的是覃從安或覃斯語所為,難道也要為了所謂的家族名聲,讓真正的覃桓昔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嗎?

覃嶼忽然感到十分失望,老人家會這般請求覃桓昔,定然和他一樣已經知道眼前的覃桓昔,並非是過去的那個天才小提琴演奏家了,他更不相信老人家就真的看不明白那場陰謀,可即便如此,老人家還是寧可選擇保全家族的名聲和利益。

“爸真的和你做了交易?”覃嶼不讚同地問。

覃桓昔輕笑:“交易倒是談不上,他隻是看出我不太願意留在覃家,整天麵對那些糟心事糟心人,允諾我可以自由選擇住在哪裏,隻要抽空回去多看看他老人家就行了。”

“就這些?”莫紹蘅挑了挑眉頭,這個結果他勉強可以接受,看來老爺子已經看透他和覃桓昔之間的關係了,老爺子即便年紀大了,到底活了近一輩子,雖然在某些事情上做得有些糊塗,總算是個明白人。

覃桓昔將身體往後靠了靠,收斂心神道:“覃家的責任不能忘記。”

覃嶼沉默了,許久他輕輕地拍了拍覃桓昔的肩膀道:“這些本就不該是屬於你的責任,你若是不願,我替你去和爸談,你沒必要背負這些……你也不欠覃家任何人。”

覃桓昔笑笑,看著覃嶼的眼睛輕聲道:“小叔,你以後也不用回覃家了,可以和我一起住在紹蘅那,反正蘇漾也一向反客為主,想必莫叔不介意再多兩張嘴吃飯。”

覃桓昔說著朝莫紹蘅眨了眨眼。

莫紹蘅無奈地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展碩明沉默地望著笑容得坦然的覃桓昔,垂著的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卻對“允諾”二字極為不屑。放覃桓昔自由是假,保全家族明麵上的和睦,恐怕才是老頭子真正的內心所想吧,隻不過是給了覃桓昔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