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2)

都是因我而死,襲水你知道麼,我總是夢見秦舞姐姐,是我將她送上斷頭台的還有娟妹襲水,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我討厭這種改變,我寧願我還是當初的小樓,承歡樓還是當初的承歡樓。”

“小樓,不管如何,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襲水彎下腰緩緩說道。

我抬起頭望著她,望了一會兒眼淚便落了下來,我想起了那日在羊平,襲水也是這種語氣,她擋在我的麵前,轉過頭對我說,“小樓,這些對我來說沒什麼的,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傻小樓,你看,你又哭了,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哭了。”襲水笑著彎下腰擦著我臉上的淚水。

我怔了怔,低下頭道,“襲水,我想南風了。”小時候我們三個人成天混在一起,南風打小就愛欺負襲水,有時候他們倆都能打起來,我每次勸不住了,就會急的一個勁哭,每每這個時候他們就不會再打架了,然後在一起來哄我。

襲水笑了笑,“我才最想他呢,好歹他也是我的心上人,沒事,鹽州之危已經解了,等將郾兵打的不敢再來西靖了他就會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玩兒。”

我點了點頭,歪過頭擦了臉上的淚痕,“嗯,算來還有半個月軍隊也該凱旋歸朝了。”

我與襲水一起盼著南風歸來,卻不知道,其實從他說去參軍的那一天起,南風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世上,也再也不會有南風這個人了。

“好了,這麼晚了,你早些去休息吧。”我笑著推了推襲水說道。

襲水望了我一眼,“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睡?”

我搖了搖頭,“沒事了,你還是回去吧,淑慧姐比我更需要安慰。”

襲水又看了我一眼,在我臉上已經有了笑意,才終於放下心離開了。

許是太疲憊了,我連裙子也沒脫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夢裏我又回到了從前承歡樓沒有出事的時候,我受了委屈,趴在娘親的膝蓋上,她一下一下的撫著我的發,一遍一遍的喚著鳶鳶。

我是被涼風吹醒的,長安的夜總是風很大,哪怕是夏夜也不例外,我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望著敞開的殿門狐疑的下了榻,我明明記得夜裏關了門的,莫非是風把門吹開了?

風從門外灌進來,將帷幔吹的沙沙作響,這個時候因該是快黎明了,因為外麵連月亮也沒有了,天色黑沉沉的。

我剛將門合上,身後卻突然撲來一陣濃烈的酒氣,我驚得猛然後退了一步,將門關上後屋子裏愈發的暗了,我隻能隱約看到一個男子的輪廓,他離我離得很近,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鼻息撲在我的麵上。

“你是誰?”我驚慌的又退了一步,一直抵在了門上才問道。

“蘇樓,是我。”

是顧彥之,盡管喝了酒,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我卻依舊聽了出來。

“皇上這麼晚了不休息來麝香殿做什麼?”我警惕的望著他,語氣冷冰冰的。

“我來看看你。”黑暗裏他的身形又往我這裏邁了一步。

“夜深了,皇上若是找我有事可以明天再說,蘇樓不想遭人誤會。”

“蘇樓,你做我的皇後好不好?”顧彥之又往前走了一步,聲音軟軟的。

我心裏一驚,不著聲跡的繞開了他,“皇上,您喝多了。”

“我沒有喝多,我很清醒,蘇樓,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他的語氣陡然上揚了一些,似乎帶了些怒氣。

我尋了折子將桌上的燭火點燃,室內頓時明亮了些,我才道,“皇上應當知道我和王爺的事情,他說過會娶我。”

顧彥之的手裏本來握著一支酒壺,聽我說完他將酒壺用力的往桌上一放,“顧彥兮他有什麼好,朕有哪裏不如他?朕是一國之君,而他,不過是一個連活著也要看朕心情的窩囊王爺!憑什麼朕愛的女人都愛他?恩?”

我冷冷笑了笑,“皇上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愛是不能衡量的,還有一句話蘇樓覺得也應當告訴皇上,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是不配得到愛的。”

顧彥之聞言仰起頭笑了起來,笑完語氣又變得冷冽起來,“我沒有心?我這裏曾經住了彎彎,如今住著你,你說我沒有心?”

我搖了搖頭,“不,皇上,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我,你隻是覺得長恩擁有的你都該擁有罷了。”

顧彥之直直的望著我,嘴角冷冷的揚了揚,“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不愛你,我不愛你又怎麼樣?朕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說完便緩緩向我走來。

我的心裏頓時一慌,一個勁的往後退著,他是一個男人,氣力比我大,倘若真要做什麼我可是一點放抗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他又是一國之君,若是真做了什麼,我也沒有絲毫辦法。

不知不覺我依舊被他逼到了牆角,我後背緊緊的抵著牆壁,盡管心裏恐懼的很,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皇上,我與長恩有了白首之約,我便是你的弟媳,請你自重。”

顧彥之伸手將我一拉,我便落入了他的懷裏,“那又怎樣?他又沒娶你。”

我一邊掙紮著一邊急道,“這自然沒什麼,但世人會怎麼說?皇上,你不想遺臭萬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