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不管是誰來說,哪怕對方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歹人,都應該很好聽才是。
可經曆了剛才那樣驚悚的一幕,我已經沒有心情傾聽、去分辨,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問他到底是誰?他沒回答,而是問我東西收到了沒有,喜不喜歡。
他這麼一說,讓我立刻想到了剛才那半截兒血淋淋的舌頭。
“你這個混蛋,我要報警!”
說完我立刻掛掉了電話,而那個男人也沒有回撥過來。
我不知道他和以前送我東西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應該是喜歡我的啊?送盒套子還說得過去,急了點兒,直白了點兒,可哪有送人舌頭的?
正當我胡思亂想把自己都快搞糊的時候,及時趕來的學校保安把我帶到了辦公室。
我隻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老實說了,於是他們又問我之前有沒有收到什麼奇怪的快遞。
我當時就愣住了,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事情都說出來。
“同學?”一個保安敲了敲桌子,“你是想到什麼了麼?”
“哦,沒!”我猛然間抬起頭,又很快搖了搖頭,解釋說自己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壞了,所以有點兒走神,還順便問他們我什麼時候能走。
保安遞給我一杯水讓我先穩定一下情緒,然後說要帶我去公安局,把舌頭的事兒做個備案,以便於今後的調查。
大概見我臉色太差,到了警局後那些警察也沒怎麼為難我,隻是留下了保安在那裏溝通。我把事件的經過寫了一遍,然後簽字、摁了手印就出來了。
從警局出來,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覺得不太真實。我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撒謊去維護一個從來沒見過麵的人,而那個人最有可能就是恐嚇我的嫌疑對象。
可我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覺得他不會害我,所以才會撒謊把這事瞞下來。
我突然很想找那人問清楚,是的,必須找到他,要不然我會瘋掉的。可就在這時,手裏抓著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以為是他,趕緊拿了起來,點開後卻發現是朱曉菲的信息,她叫我去北門的小旅館找她。
這個爛人偷拍我,還在宿舍裝神弄鬼讓我一晚上都沒睡。
於是我回信息叫她有事就在電話裏說,可朱曉菲不願意,說是特別重要的事兒,還威脅我如果不去的話,一定會後悔。
“你特麼的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我最近被這些狗屁倒灶的煩心事折磨得夠嗆,究其原因都出在朱曉菲身上,於是忍不住爆了粗口。可朱曉菲卻罕見的沒有回嘴,而是嗬嗬冷笑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我接了這個電話後就開始越發煩躁不安,說實話我很怕這個變態再使什麼陰招,可如果真聽她的,指不定還會跳進多大的坑呢!
於是我一邊走著一邊準備想些對策,可正當我神思縹緲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我扭過頭發現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他說自己是大一的新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問我知不知道農華大學怎麼走?
原來是個小師弟?
於是我說自己就是那個學校的,讓他跟著我走就成。
在路上聊天時的時候,我發現他竟然對自己的學校一點都不熟悉,而且還是那種一問三不知的那種,這讓我心裏不禁有些警惕了起來。
而且不僅如此,他還時不時會借故來觸碰我的身體,這讓我心中的反感更甚。
我覺得很別扭,在他再次借故碰到我的胸後,我猛然退後了一步,然後一拍腦袋,裝作忽然想起的模樣說道:“嗨,瞧我這個記性,跟人約好吃飯的,怎麼說忘就忘了。”
我有模有樣地翻看了一下信息,說要來不及了,然後趕緊轉身離開。
沒想到那個男生卻如影隨形一般跟了上來,我當時嚇得腿都快軟了,隻能越走越快,還準備掏出手機立刻報警。
可我剛把手機拿出來,一個麵善的中年大媽正好從對麵迎上來,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閨女,我等你好一會了。”
我一見她的模樣就知道這位心善的大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處境,於是專門過來幫我的。而且她的眉眼很和善,所以我立刻反握住她的手喊了聲阿姨,假裝很熟一樣,跟著她邊走邊說話。
這時候我悄悄回頭瞄了一眼身後,見那個問路的男生還在後麵緊緊跟著。
大媽壓低了聲音說:“姑娘,你要去哪兒啊,我是開出租車的,車就在前麵,要不我載你吧!”
我當時明明感覺有哪裏不對,可又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也沒有過多顧忌。我隻想著先離那個詭異的男生遠遠的再說,於是點頭說了聲好。
可我們沒走幾步,卻有一輛疾馳而來的摩托車帶著轟鳴的馬達聲,一個漂亮的甩尾動作停在了我們跟前,動作幹淨利落,人也很是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