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這膠卷,金波迅速地搶了過去,他朝著光亮的地方拉開膠卷讓它們曝光,隨後他頹廢地坐回椅子上,聲音有些變調,他說:“白先生,也許是道具師沒有拿走,請,請你不要介意,繼續演下去吧。”

白翌看著手上的稿子,但是卻沒有繼續念,他穿著那身黑色的大衣站在舞台上,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我們。

金波不安地看著他,他有氣無力地道:“白先生,不要管那麼多了,繼續演吧。”

白翌平淡地說:“你是否該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和你一起冒險。”

金波坐立不安地轉過身對著我說:“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我好像被一個鬼給纏住了,我得擺脫他,我問了一個法師,他說隻要能夠找一個和我很像的人在一起,那個鬼就無法分辨哪個才是我,我……我需要你的幫助,但是請放心,這個鬼隻糾纏我……而且隻報道我的隱私他才會有成就感,你們並不是名人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我有些惱火,我說道:“那不是那我們兩個當替死鬼麼?金波你太不厚道了,你至少得先告訴我們,你一開始說心理疾病,現在又搞出一個法師。再下去是不是要出現哈利波特了?還有那個拿著照相機的手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那些水泡是怎麼回事”

金波聽到水泡他馬上捂住了自己的手臂,眼神恐懼地瞪著我,但是他依然不肯鬆口說:“不,可能是濕疹,我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我怕你們不相信我。如果我說有鬼,你們會肯幫我麼?請放心,這個鬼真的隻跟著我。所以我一定要抓住他。”

白翌冷冷地問道:“用什麼辦法?”

金波抿著嘴,他停頓了很久,最後痛苦地說:“通過演戲,那個鬼每次會在我演戲的時候都會出現,我的隱私已經全部暴露在它的麵前了……他看到我這樣身敗名裂會很痛快!”

我問道:“為什麼?”

金波有些煩躁地揮著手說:“我不知道,也許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但是這個方法真的可以把那個鬼給引出來。事後我會給你們報酬。”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覺得這事沒必要繼續了,我朝白翌喊道:“老白,我們走吧。”

金波還想要阻止,不過我卻覺得不想要再管閑事了。白翌看著金波,兩個酷似的臉上有著不同的表情,白翌盯著金波的眼睛說:“你瞞著我們什麼?何必那麼躲躲閃閃的呢。你到底害怕我們知道什麼?”

金波擺手道:“不,不是的……”

白翌拿著那份台詞說:“和這個話劇的開始一樣,我們現在被一個幽靈牽著鼻子走。”

白翌搖了搖頭,他把大衣掛在椅子上,準備和我一起離開,金波痛苦地說:“你們也看見了,那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他一直纏著我不放。”說完他無力地捂著自己的臉,像是快要崩潰似得。

忽然他放下手,看著我們說:“所以我要抓住他,但是我現在還不行,每當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就不見了,消失了。仿佛我大腦裏隻要想著要抓他,他就會消失不見,藏在最難找到的地方,然後隻要我一放鬆他就又出來了,帶著拿該死的閃光燈!”

說著說著金波就蹲了下去,他無力地說完這一切,開始低聲地嗚咽,也許他的精神早就被這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的窺視給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忽然金波一下子像是觸電似的站了起來,他拉住白翌的手,說:“他可以猜到我所有的想法!但是他猜不到你們的,猜不到白翌你的,隻要你繼續演下去,他就會混淆,那時候……”

他沒有說下去,我和白翌看著周圍,此時金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計劃中,我腦袋有些漲,金波不會真的是一個瘋子吧,我開始相信那些網上的報道了。白翌隻是抬頭看著天窗,他說:“你是在演完這一部戲之後才發現有人窺視你,還是在演出之前就發現了?那麼你想過為什麼會出現這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