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身旁還有一個人也為之一愣。他馬上拉住我的手:“絕對不能上去。”

那個男人沒聽懂,其實我也沒聽懂,白翌隻能解釋道:“我去看了其他的地方,所有的死過人的房間都有大量的蜜蜂,那裏估計已經徹底成了一個蜂巢了。它會大連吸收人的陽氣。”

男人擺手道:“樓道裏很幹淨,沒有蜜蜂。”

白翌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他喘著氣說:“不是樓道,而是房間,這裏隻要死過人的房間都是蜂巢!而這些棟樓裏有一個房間就是蜂後。”

男人沒有明白我們的話,我隻能耐著性子把蜜蜂和死人之間的關係和他說了一遍。他也找到了其中的問題:“我們這裏很早就有蜜蜂了呀。”

我終於覺得他找到了關鍵點,我道:“對,就是問題出在這些蜜蜂是什麼時候變異的!”

他終於沉默了,仿佛過去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點似得,我真的感歎這個地方到底是民風樸實還是大家真的對蜜蜂都太習以為常了。居然根本沒有想到它們,不過後來我回想此事,才發現這其實是非常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個問題,當你習以為常的一個事物,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改變。也許到死你都不會覺得那個事物有所改變,事物如此,人亦如此。

但是問題還在,到底是什麼引起這個可怕的變異,最後導致整個小區成了一個死亡漩渦的呢?

那個男人他沒有再說上去,他蹲在地上悶頭抽煙,我看他的腰上還係著白布。看樣子他的親人也死了。

他說:“如果你們非得說有什麼古怪,那麼就是今年入春以來,一直都在下大雨。下完之後我們蜂箱內的蜜蜂就會大片大片的死掉。死掉之後的蜜蜂屍體我們都扔了……”

他忽然抬起頭說:“不對!屍體我們不是扔了!我們是把屍體給埋了!”

原來初春的時候這裏下了好幾場大雨,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蜜蜂也因為下雨大量死亡。蜜蜂的屍體被當地人就近掩埋在土裏。

白翌馬上問道:“帶我們去那裏看!”

他指著那棟樓後麵說:“就在後頭。”

我們繞過那棟房子,後麵是一塊荒地,麵積大概就是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在荒地的對麵是一個大片野草林子。我們一踩進去就覺得這裏的地非常濕,就像走在泥漿裏似得,而後麵的草白翌蹲下`身捏了一把土,他說:“你們看,這土地好潮濕啊。”

果不其然,這土地就像混合了許多糨糊似得粘稠。那個人男人也跟著我們蹲了下來,他說:“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最多就是地有些發黑,濕也沒辦法,這段日子天天下雨啊。我們也都不在意。”

我捏著手裏的泥土,忽然想到:“對了,我們屋子對麵的那個馬蜂窩也滴下這種白色的液體。”

男人同時也喊道:“那水箱地下也有著惡心的東西!”

白翌拍了拍手裏的泥土,他說:“這些白色的粘液其實就是蜜蜂吸取人類陽氣的蜂蜜,六子真的是命大,他有救了!”

說完他就催促我們趕快回去。

到了樓下那四層小樓的一腳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白翌看著馬蜂窩,看著我罵道:“叫你以後還聽那小子的鬼話,每次都把你賣了,又我出力來抵債,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說完他認命地眼一閉,伸手就要摘蜂窩。

男人大驚,這樣赤手掏蜂窩的事情,大自然界也就狗熊那麼幹,從沒見過有人那麼幹的。他想要靠近看個究竟,我一把拉住他說:“放心吧,這些蜜蜂不蜇人!”

白翌徒手拌下了一塊蜂窩,裏麵都是白色的乳液。他弄幹淨了裏麵的蜜蜂,然後交給我說:“拿上去衝水喝給六子喝,你們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