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來,你在店裏不要離開,誰叫你走你都不要走。明白麼?”

我不踏實地問:“包括……你麼?”

手機那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隨後手機就掛了,我不知道白翌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前麵引我出來的肯定不是白翌,那這個又會是誰呢?

我坐在昏暗的店鋪,時間慢慢的移動,唯一不會改變的隻有那隻鬧鍾上的指針,它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但是我覺得我沒辦法把它扔掉,它肯定還會回到這裏。

我把它小心翼翼得拿了起來,發現它真的非常的普通,也就是幾十塊錢一個的,它並非是機械鍾,而是裝電池的。我打開電池槽,發現裏麵沒有電池,在槽內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記得回來吃飯,親愛的,我永遠愛你。

這上麵的字條和那張地址的筆記是一樣的。都是一個女人寫的。

就在我像是著魔了一樣不停的回想著那天的情景之時,忽然大門口的珠簾發出了莎莎的聲音,一個蒼白的手撩動著那些珠子。我就那樣盯著門口看去,那女人真的回來了麼?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確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種獨特的香水味,我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的出現。她應該已經死了,不,看她的屍體她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

但當珠簾全部拉起的時候,站在我麵前的卻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穿著灰黑色雨衣的男人。雨帽蓋住了他的半張臉,隻露出了他的下巴。

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女人口中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鬼,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很像大雨中的幽靈。他是來殺掉我的麼?

他緩緩進入大門,把雨披脫掉,站在門口足足看了我兩分鍾,才慢慢的走了進來,他指著那張紙說:“對了,就是這裏……”

我沒有回答他,他的聲音很輕,走路也幾乎沒有腳步聲,我看著在桌子上的兩樣東西又看了看他,他走的很緩慢,他繼續說:“她果然來過這裏……”

我依然沒有回答。

他走到我的麵前,俯視著我,我感覺他的臉有些熟悉,但是怎麼都記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他朝我苦澀地笑道:“看來你被她盯上了,小兄弟你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麼?以你現在的線索應該沒有辦法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男人示意他可不可以坐下,我點了點頭,他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隨後十指交叉地放在大腿上,低著頭道:“我不知道怎麼開頭,先說明我的身份吧,她是我的妻子,她已經死了很久了。”

我試探地說:“死了……一個多月了吧。”

男人說:“不,已經死了一年了,但是她卻可以走到你這裏來,你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我苦笑道:“難道因為她是一個鬼魂。”

男人發出了輕微的笑聲:“鬼魂?沒錯……”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香煙,示意他要不要,他搖了搖頭道:“你請便。”

我抽了一口煙,看著桌上的時鍾說:“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時間都停在了這個點上?”

男人看著時鍾說:“這個代表她死亡的時間。她不停的重複著她死之前的痛苦掙紮。幻想出我會殺死她。”說完他陷入了沉默。

我緊接著問:“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她還有我的手表!”

男人抬頭看著我,他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上去很呆滯,但是卻讓你有一種無法移開視線的魔力。

他靠近我說:“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我抽著眼角說:“我根本沒見過她,也沒有去過那個展覽廳。”

他往後靠去,隨後說:“你見過她,否則她不會找到你。”

我看著他說:“你為什麼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