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以至於女兒來到眼前才知曉,月衛也是收到指令的,雖說這批人撥給了女兒,但是置主子於危險之中,便是失職。
「母妃,能否留下他們?」藍冰淩有些小聲地問道,母妃威嚴甚重,她從不敢要求什麼。
「理由?」月妃可不希望女兒感情用事,太過良善。
「孩兒禦下不嚴,沒有調教好他們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請母妃再給孩兒一次機會。」藍冰淩是瞭解母妃的,這樣說母妃多半會同意。
「好,那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沒有下次,你應該明白。」月妃很滿意女兒的回答,再者女兒第一次開口要求,所以格外開恩,否則這些不稱職的人,留之何用。說完便抬手,仍是宮中禮儀,是退下的指示。
「母妃,請多保重。」
藍冰淩恭敬地離開,再次小心翼翼穿過那些障礙,到達官道,月九月十安靜地跟在身後,看著大小姐寒氣逼人。所有月衛真正領略過月主怒火的,都已不在人世了,此刻藍冰淩才算徹底收服了月九月十。雖然大小姐回皇城,也不是他們可以阻止得了的,失職便是失職,沒有任何借口,月衛有著鐵一樣的紀律。
上任月主乃月妃的父親,表麵上不過是偏遠小地方的縣丞,可那本事便是月衛長老們也無法窺其全部。月九月十地位並不高,因此也無法知道月衛這支隊伍究竟有多龐大。如果說上任月主是鑄劍之人,那麼現任月主則是那個劍術高明之人,足以握劍睥睨天下。
藍冰淩的傷感並未持續多久,與其說天性樂觀,倒不如說是習慣了。在宮外走一遭,怎麼反而更想依賴母妃呢。其實真正痛苦的並不是母妃的冷情,而是母妃從不直言,藍冰淩認為自己足夠堅強,能麵對任何事情。而這種未知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壓抑與憋屈了。
半夜,官道尤其清冷,冬日的冷風呼呼吹著,任何有生息的都應該歇著的時候,墨黑的夜色中,出現了十來個殺手,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形,殺氣卻有如實質,不發一言便攻向藍冰淩三人。月九月十站在藍冰淩前後,瞬時出手回擊。藍冰淩所有的不滿與鬱悶全被激發了,她所學的匕首術本就是近身攻擊,這些殺手們,處處殺招,正好對上,藍冰淩雖被激怒,卻並不莽撞,又有月九月十配合著,黑衣人武功再高,配合再好,也漸漸有了落敗之勢。
不死不休的打法,藍冰淩絲毫不客氣,親手收割了好些生命,直累到有些氣喘,毫無姿態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看著月九月十找尋線索,打掃戰場,同樣的一個不留,即便留下,也無法問出什麼,這些人並不止牙中含毒,指甲,甚至頭髮,防不勝防。除了這些人武功更高之外,其他特徵都與旌城那幫黑衣殺手極其相似。藍冰淩甚至懷疑旌城的刺殺原本就是衝著她去的,如果她僅僅是被唐戩連累,就真是太過巧合了。
他離開旌城沒幾日,藍冰淩便迅速動身,期間兩人並無聯繫,藍冰淩這般低調,還招來殺手,究竟有著怎樣的仇恨,願意砸下這麼大的本錢,隻為取一人性命。藍冰淩認為自己並不值那麼大價錢,培養殺手不易,這般以命博命的刺殺,有些愚蠢,更是不值,除非她身上背負著非同一般的關鍵。
「找到幕後之人。」藍冰淩冷冷下令。
「大小姐,那旌城?」月九月十同時開口。
「暫不回。這已在皇城之外,旌城最終還是會去的。並不算違背月主指令。」藍冰淩心情不佳,語氣沒有任何溫度,繼續道:「這些危險,要從源頭掐滅,否則無止無休,更何況下次若用陰招,我們未必能勝。」藍冰淩好歹是皇宮中長大的人,被保護得再好,也難以天真無邪。這些彎彎繞繞的陰謀可能並不會用,卻看得清楚,她已不再是初入旌城時懵懂無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