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第二日直接留書走了,沒有和包拯他們告別。
騎在馬背上,公孫策看向旁邊的花滿樓,“我們先回廬州看望我爹。”
“恩。”
“我爹肯定擔心死我們了,上次在京城的事情差點要了他的命,跟著我被革職,現在又成了什麼禦史,真是一樁接一樁,他老人家的怕是受不了這麼多的驚嚇。”公孫策想起公孫真,若不是上次行刑前公孫策忽然出現,怕是還對公孫真頗為不滿。
公孫真隻是不願參與是非,並非是怯懦。
花滿樓聞言挑眉道:“伯父會理解的,他身在官場,比你更為明白這些。”
公孫策聽了花滿樓的話,笑著說,“但是我若是把我們的事情和他說,他若是把我趕出家門該如何?”
這話讓花滿樓一怔隨即笑了笑,“伯父慧眼識人,你如今才想起來告訴他,有想過他已經看出來了嗎?你和我經常一塊出入,包拯雖然和你關係好,但可有同住一屋,平時你無意用我的杯子,這些你我不曾注意到,但是或許旁人已經注意到了。”
聞言公孫策拉著韁繩盯著花滿樓,“我爹和你說過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
“不過既然他什麼都沒說,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關係,隻是有些對不住他老人家,一把年紀還得操心我的事情,這輩子是沒辦法讓他享三代同堂的福了。”公孫策想到公孫真,心裡一動,但是想到花滿樓卻無從選擇。
世上的事情哪有兩全其美的。
花滿樓似乎猜出公孫策的心思,“我聽大哥說,家裡無意撿到一個嬰兒,是被人放在花家門口的,過年時,如今算來也有半歲了。”
公孫策眨眼,繼續盯著花滿樓。
“伯父如果喜歡,可以找一個乳娘在府上帶孩子,孩子跟著你姓。”
公孫策什麼都沒問,隻是說了一個字,“好。”
回到廬州,公孫策和花滿樓剛一進門,張伯就上前拉住公孫策的手道:“哎呀,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勸勸老爺,老爺說是要辭官,要隱居田園,這辭官的事情——”
“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怎麼的,老爺忽然就說要辭官,勸不了,幸好少爺你回來了。”
公孫策一頭霧水的被張伯拉到了書房外麵,頓時清醒過來,示意花滿樓和張伯先回去休息,自己則走到書房前,敲響了門,“爹,是我,我回來了。”
“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公孫策看著公孫真端著一杯茶坐在那裡,隻穿了常服,看上去儒雅得像是學堂裡的教書先生。公孫策走上前道:“你平時就睡不好,還喜歡喝茶,難道晚上不睡了?”
“哼,你還關心你爹晚上睡得好不好?”
“你是我爹,我怎麼不關心?”
公孫真總算是笑了,“滿樓和你一塊回來的?”
這稱呼讓公孫策一下警醒過來,楞了一下才道:“恩,我們一塊從襄陽回來的,打算在廬州待一陣就去江南,爹,你和我們一塊去?你不是打算辭官嗎?江南風景甚好,你從前說過,娘是江南人,你去那裡,和我們一塊。”
在回家前公孫策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隻是在剛才那一瞬間,看著公孫真,忽然有了他走後,這廬州隻剩下公孫真一人,就算是家裡有一些老家丁,但那始終不是帶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去江南?”
“恩,那裡你可以做教書先生,你可以——”公孫策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層窗戶紙捅破後他有一些彷徨。
正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伯父,是我,可以進來嗎?”
花滿樓?
公孫真放下茶杯道:“進來吧,阿策,你出去,收拾一下房間,回來一趟總是要住一陣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