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的臉色很是糾結,像是這屍體有什麼不能靠近的東西一樣,公孫策搖了搖頭換上衣服走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弗蘭德氣味,不由得失笑——難怪剛才那捕快的臉色那麼難看,誰整日守著屍體能臉色好看,真是辛苦了。
走到嚴譽的屍體旁邊,公孫策站在那裡,粗略的掃了一眼嚴譽的屍體的確是看不出什麼,不過嚴譽的身形也不算是瘦削,按道理來說是不會被什麼鬼怪之談嚇唬到,死的不明不白,連死因都不知道,真是讓人覺得詭異。
站在屍體麵前,公孫策忽然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嚴譽的左手,發現左手上麵竟然有一道曾經被抓傷的痕跡,在手背上,已經是癒合結痂留疤,倒不是什麼奇怪的,隻是這傷口不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反倒是被人給抓傷的。
嚴譽怎麼會被人抓傷成這樣,留下這麼深的疤痕。
和人發生了什麼衝突,竟然會打起來。這傷口也不是新的,不是和張少爺的衝突,那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公孫策站在裡麵完全不覺得冷,也不覺得有什麼,專心的檢查屍體。
屍體上麵果真和仵作說的一樣,並無什麼異常的地方,連個傷口都找不到。
皺著眉,正欲離開的時候,公孫策忽然想到了在揚州的案子,那時的慧通和尚曾受過傷,但是致命傷卻是在後腦的一個細微的針孔,難道嚴譽的死因也會是這樣?這麼近的距離能殺死嚴譽的,還是用這樣的手段,恐怕——
不對,如果是用暗器的話,完全可以在酒樓二樓動手,再加以那麵牆上動手腳,造成是因為女鬼出現受了驚嚇才死的。
但是到底是什麼可能會將傷口隱藏那麼久,即便是那麼細小的傷口,兩個仵作檢查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檢查出來,難道是還有其餘的隱情?公孫策心裡的疑點越來越多,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從屍體上麵下手。
從房間裡麵出來,公孫策道:“杭捕頭和花滿樓回來了嗎?”
“回公孫先生的話,還沒。”
“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難道是——”公孫策沉吟一聲道:“你們再往這裡麵搬一些冰塊,要多,一定要足夠冷,嚴譽的屍體暫時不能壞掉,對案件調查很不利。”
“是。”
一身有些潮濕不太舒服,公孫策和捕快交代了一句之後直接回了客棧,剛把衣服換好,花滿樓和杭越便進來了。
“噫,你們怎麼來了?”
“那戶人家真是巧,竟然是——”杭越見房間裡麵隻有一張床,瞥見床上的被褥枕頭,忽然覺得有一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才坐下,“是昨日撞到你的那戶人家,那女子名叫秀禾,我們找了一個藉口進去的,你們昨天真的看到蘭生進了那戶人家,而且好一會兒沒出來?”
“這個叫秀禾的人,我說怎麼有一些眼熟,果然是眼熟。”
公孫策把剛才的衣服收拾好,放在一邊的籃子裡,回到桌邊坐下道:“你們不覺得蘭生和這個秀禾有幾分的相似嗎?如果按照年紀來說,他們或許是姐弟,如果真的是姐弟,那蘭生對我們說的話就有隱瞞,他說自己如今孤苦無依,世上再無親人,但是這個姐姐從哪裡來的?”
這下杭越也不語了,因為秀禾和蘭生的確是有幾分的相似。
雖然天底下相似的人不少見,但是相似還能在深夜相會的,除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怕是沒有別的關係了。但是即便是有一個姐姐,蘭生也不需要隱瞞啊,這樣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有一個姐姐的事情。
三個人都沉默著想事情,公孫策盯著杯子裡的茶,想到剛才嚴譽身上的發現再聯繫到花滿樓的話,心裡一咯?,竟然是想到了什麼,瞥了一眼杭越,沒有開口,隻是不由得緊張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想的這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案子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