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公孫譽早已經不用,可是月娘還是留在了百花樓,帶著她的孩子在百花樓安了家。
多了一個女人,對於兩人而言並無什麼差別,因為平時兩人都在小樓這邊活動,後園原本是空著的,現在多了月娘母子倒是熱鬧起來,公孫真平時也多了一個小孩子,算是兒孫繞膝。
花滿樓抱著公孫譽和公孫策一塊下樓,到了樓下把公孫譽放在凳子上麵道:“爹,你的藥花平給你熱著的。”
公孫真聞言輕咳了一聲,看了一眼公孫策,公孫策挑眉道:“你上次嫌大夫開得藥太苦,但是良藥苦口,平時也不見你這樣任性,這次倒是胡鬧起來,把藥倒掉,著涼不喝藥,染了風寒更是折騰人。”
“你們倆倒是管起我來了。”
“爹,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這麼胡鬧,難道平時你也是這般?”
當初他喜歡在外,很少在廬州家中,現在一想,怕是平時他對公孫真的關注太少,公孫真在廬州的時候也是這樣,但是管家不會告訴他,畢竟公孫真才是當家做主的人。
見父子倆又要理論起來,花滿樓道:“阿策。”
“真是胡鬧。”
“……你平時不也胡鬧。”
這下公孫策無話可說,他的確是有時候嫌棄那藥味苦得很不願意喝,不過那種時候稍有,也就可以不計較了。月娘是個守禮的人,即使到了這裡一年多的時間,依舊堅持不上桌吃飯。
花滿樓和公孫策見月娘堅持也不勉強,在後園裡給她和花平還有永安安置了另外的一間房間來吃飯,否則在廚房裡用飯到底是不好。
“爹,書院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你不用再去了,能過完年再去。”
“那你這邊呢?”
“還有四日的課要上,上完也就可以休息了。”公孫策道:“再過一陣就是除夕,不過不到一月的時間,該準備一些東西,月娘和花平應該知道準備些什麼,您要是有什麼想要的,再給他們一張單子就好。”
“其實也都沒什麼,不過是些吃食還有要用的東西,他們都會準備。”
“這倒也是。”
公孫譽拉了一下公孫策衣服,公孫策便低頭照顧公孫譽,喂他吃東西。花滿樓自然的接過剛才公孫策和公孫真的話,“對聯的話,爹和阿策來寫便是。”
聞言公孫真點頭,“這倒是可以,平時府上大門的對聯也是我寫的,別的不說,我這手字倒是能拿得出手。”
“這倒不假,爹您這輩子就是這手字秒得很。”
“你小子怎麼說話的。”公孫真不免對公孫策這種褒獎裡還帶著揶揄的話不滿,繼續吃東西。
盯著花滿樓和公孫策自然的分工,兩人絲毫不介意誰做得多做得少,但凡是自己能做的,就幫對方做好,公孫真麵上掛著滿意的笑。從廬州到江南來,也有幾月的時間,和兩人生活在一起,才真正的意識到這兩人平時生活的模樣。
從最初的驚訝到後麵的滿意,公孫真覺得,如今兩人這般在一起,還有一個可愛的公孫譽,倒是真不錯。
不必那些平常人家過得不如意。
哄著公孫譽睡著了,公孫策看著花滿樓進來,抬頭道:“爹讓你去,是有什麼事情想和你說嗎?”
“隻是說若是我們要去花家的話,那便去,不要失了禮數,即使不在除夕去,初三之後也是得回去一趟的。”花滿樓把剛才和公孫真說的事情複述一遍,公孫策一愣。
“的確是該回去,那就初四回去一趟,初五便回來,兩個時辰的路程,倒也不算太遠,不過……譽兒就不用回去了。”
“恩。”
留下公孫譽在這裡,公孫真也不免覺得無聊。小傢夥才一歲半就懂得哄人,把公孫真逗得眉開眼笑的。祖孫倆沒有血緣倒勝過有血緣的,讓公孫策鬆了一口氣。
當初他最擔心的就是公孫真和公孫譽不親,現在倒是當時多想了。
吹了燈,兩人躺在床上,公孫策習慣的側身貼著花滿樓,閉著眼睛道:“在書院後,好像就未曾出過遠門。”
“恩?”
“我向書院請了假,剛好有一個先生能替我,我……”公孫策停了一下才道:“陪你去走走,上次陸小鳳寄來的東西是從漠北寄來的,那我們就去漠北走走。”
花滿樓聞言不免勾起嘴角側身摟著公孫策道:“恩。”
誰也沒有回去,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花滿樓當初以為可能和公孫策能多待一陣子便是一陣子,每一刻都當做是最後一刻來度過,但是現在回頭一看,一切都還是和從前一樣,身邊有幾個好友,還有一個相伴一生的人,就連身份都還是花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