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薄毅寒主動開口,灼熱的眼神,至始至終都停留在安米朵身上。
天知道,自從安米朵住院以後,他有多少次想去醫院看望。
卻礙於藍墨晟時時刻刻的陪伴,又因為自己懦弱,隻能正在門外,默不作聲地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
田心說他病入膏肓了,他不得不承認,他如同一個無無藥可治的病人,去乞求那些可有可無的期盼。
“我記得前幾天,我們好像剛見過麵。”藍墨晟故意插足談話,把安米朵拉到自己的身後。
他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站在這,難不成還想讓他裝死人?
安米朵尷尬地笑了笑,能感覺到周圍一些好奇的眼神,往他們這邊張望。
這兩個人一見麵,就要擦出危險的火花。
她生怕藍墨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搞砸了這個年會。
安米朵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用餘光打量著藍墨晟臉上的表情。
還好,不算太差。
她暗地裏捏了捏藍墨晟的掌心,希望能起到警示作用。
“喝一杯?”薄毅寒瞥了眼偶然路過的服務員,順勢從托盤上端起兩杯紅酒。
一杯放到自己手裏,另外一杯則是放在安米朵跟前。
藍墨晟知道他刻意忽略自己的存在,表情微冷。
到底該不該接?
安米朵正處於糾結的邊緣,見藍墨晟沒發話,剛想接過,卻被一隻纖長的手,搶先一步奪了過去。
“米朵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喝酒,我代她敬你。”藍墨晟察覺到薄毅寒臉色的轉變,皮笑肉不笑地碰杯。
他盯著薄毅寒的眼睛,一字一句說著,語調刻意的放慢,就是想讓對方聽得清清楚楚。
相當於間接性的對他作出警告,不要對安米朵抱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懷孕了……”
清脆悅耳的聲響縈繞耳畔,薄毅寒暗自攥緊了酒杯,頓時感覺渾身冰冷。
盡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忽略這樣的事實,然而藍墨晟的一句話,徹徹底底地將他潑醒。
連最後一絲的期望,都被狠狠地踩滅。
他,全盤皆輸,一無所有。
還有什麼資格,跟藍墨晟比?
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所生的孩子降臨人世。
他仰起頭一飲而盡,舌尖的苦澀,充斥著整個口腔。這杯中醇厚甜美的酒,也變像苦咖啡一樣難喝。
他討厭那樣的場景,可腦海裏不斷地重複上演,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應該遵守怎樣的本分。
“感謝你對遠大集團的支持,這一杯敬你。”薄毅寒又端起一杯,獨飲。
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上,他都比不上藍墨晟一丁點。
尤其是遠大集團這次接受了藍氏的資助,算是在無形中狠狠踐踏了他最後的一絲尊嚴。
藍墨晟可以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他卻不能。
安米朵眼底滑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
想用酒精麻痹神經,卻又是一件不現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