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的心底有微微的震撼，他待自己好是沒有話說的，無條件的信任，而自己……想到這裏，血衣第一次感覺到了愧疚：“衣念……恐怕沒有那個資格成為爺的知己。誠如爺所見，我將我的一切都掩藏的很好，饒是像爺這樣的人也無法查明我的真實身份吧！而我接近爺，也的確不僅僅是這麼簡單。爺不必待我那樣好，爺可會覺得不值？”
聽到血衣這樣的說辭，龍暮南啞然失笑：“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一切都是一個謎。但是我認為，這天下的奇人之多，總是有我查不到的，不了解你的背景也不足為奇。況且我相信，你於我是沒有惡意的，否則你也不會三番兩次助我脫困。如你所言，即使你接近我是有所目的，我也不擔心你會加害於我。因為時至今日，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偏偏對你，信任有加。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絕不會害我，不是嗎？”
血衣不敢再看龍暮南信任的眼光，也許他說的沒錯，她的內心根本就不願意殺了他，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然而一想到母親，想到自己要給母親的生活，她卻猶豫了，她是一個殺手，絕不會對著獵物下不了手。可是……血衣隻感覺到腦子裏混亂極了，她完全沒辦法確定自己能不能殺了他。一想到這個孤傲卻寂寞，深邃又沉穩的男子，想到他這雙燦若星辰，幽如深潭的眼會長閉在自己的手下，血衣的心就突然開始痛了起來。
龍暮南注意到血衣錯開的目光，複雜而憂傷，時而璀璨時而絕望，也就確定了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突然間，就很願意去替她分擔，卻又不知道怎麼樣去做。他知道，衣念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定是很很棘手的事情。隻能無奈地歎息：“罷，罷了！不管怎樣，我都會相信你！唉……若是衣念是女子……罷了，罷了！”
龍暮南離開的時候，血衣捕捉到他的眼中有著複雜的光芒，生生地敲打在血衣的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他說：“若衣念是女子……”若衣念是女子，那會怎樣？血衣突然間很想知道他沒有說完的那半句話。她捂住胸口想要抑製自己強烈的心跳，那種心還在跳動著的鮮活的感覺，她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呢？他說，若衣念是女子……
第二十章. 歸途抉擇難沉靜
字數：2426 更新時間：2011-11-03 13:11
離開軍營的時候，龍暮南沒有讓李世忠送他們，他將剩餘的五百士兵留在了軍營裏。聽說另兩條援助路線已經被打通，龍暮南才放心地離開了。他們將銀浙的骨灰盒用布包著放在了龍暮南的身上，一路上沒有了銀浙和軍隊糧餉，行進速度較之前不知快了多少。
再過加淩河的時候，血衣的心情已然比上一次大不相同了。若說上一次是警惕和疲憊，這一次也並不怎麼輕鬆，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沉重。
看著錦衣的龍暮南在前方騎著馬，今日他穿了一件黑色袖鑲銀邊的錦袍，頭發隻是很隨意地束在了背後。血衣知道，若自己現在不動手，恐怕回京之後機會就更加難得了。她已經耽擱了一個月的時間了，能感覺到，如果再拖得更久，自己就更無法下手。
加淩河的河水泛出天光正好，有清風吹在河畔，血衣隻是看著龍暮南的背影，握緊了馬韁，不知該如何下手。
梓聞身上清香的氣息飄來，他已經湊到了血衣的馬前細細地看著血衣的臉。血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看什麼啊！”“嗬嗬”梓聞巧笑嫣然，“衣念你本就不愛言語，怎麼今日更是沉默？看你一直瞅著爺的背影，莫不是要與我搶了爺去？”他邊說還邊煞有介事地撫著下巴。“仔細看看衣先生，這眉眼還真是有幾分精致啊！這樣秀氣的長相……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