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2227 更新時間:2011-11-07 12:11

回到王府的時候,龍暮南收到了銀衛龍的請柬,是請他去參加銀浙的葬禮的。龍暮南隻隨意地瞥了一眼那張素白的請柬就將它放回了桌上:“明日大家都去吧,好歹也是同行一場,也不枉相識一回了。”

血衣拿起請柬看了一眼,白色的絹布上竟是朱紅的字體,一點悲傷的樣子都沒有,倒更像是政客間的邀請。血衣將絹布隨手放在桌上:“爺,你早就知道我會武功對不對?”

龍暮南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唔,沒有外人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一直也隻是懷疑,我見過你給兵士門點穴止血,手法純熟力道準確,不像是個大夫倒像是個武者。還有你走路輕盈,似乎是輕功不錯,雖然你已極力掩飾,但也無法全然遮蓋這一點。還有就是銀浙被殺那日,箭羽之快你竟然能反應得更快,就更加想證明了你不僅練過武功,還是個高手。”

“唉……果真如此啊!”阿義搓搓手,“我怎麼沒發覺呢!”

“嘁……”梓聞對他撇了撇嘴,“你那麼蠢,當然不會發覺咯!”

“你……你才蠢呢!”阿義朝他輕啐一口,“你不是一樣也沒有發覺嘛!要不怎麼會那麼大膽還用毒去試探衣先……不是,是以念姑娘呢!”

“哼!”梓聞媚眼一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服啊?你就沒那本事吧!”

“你……”

“好了好了!”血衣看他們又要吵了起來,連忙出來打圓場,“對了梓聞,我還有正事相求於你呢!”

“哼!”梓聞得意地挑了挑眉瞥了阿義一眼,“說吧,隻要是我能幫得上的,自然就會竭盡全力了!”

血衣從袖中取出那半枚定魂丹:“還勞煩你幫我看看這毒如何?”

梓聞接過藥丹,放到鼻尖嗅了嗅,眼中浮現出難得的嚴肅:“這是……”

“定魂丹。”血衣解釋道,“我體內便是中了這種毒藥,平日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但若是在一定的時間內不服下壓製此毒的藥,身體就會由骨及表逐漸腐爛,活活地將人痛癢而死。”她看了看梓聞漸漸皺起的眉,繼續說道:“這毒若是服用的時間過久,沒有解藥的話,就算是抑製了毒性,也會在失效之後暴斃身亡。”

梓聞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刮了一些藥末放到掌心細細地觀察:“我還從未見過這種毒。用藥考究,製作複雜,比例分配恰到好處,藥物搭配奇異但和諧……堪稱是奇毒中的奇毒啊!”

他用手指尖輕輕地拈了了一些藥末感覺著,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不,不……我見過!那是還在師傅藥穀中的時候,七年前,那個人就是暴斃在師傅的眼前,他的血液裏彌漫的就是這種味道!”說著,梓聞又嗅了嗅手中的丹丸,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和嚴謹在他的秀眉間彌漫開來,“若想超越師傅的毒術……衣念你放心,我定會替你找到解藥!”

七年前……如果她沒記錯,那個人應該就是冷澤傲的師傅,也是上一任殘意樓樓主冷天漠。樓中早有傳言是冷澤傲用定魂丹害死了前樓主,而冷澤傲本人對此傳言一向是一笑置之。如今看來,他那邪魅的笑容背後藏著的果然是與冷天漠的死有關的東西。連身為殘意樓樓主的冷天漠都沒有逃過此劫嗎……血衣苦笑一聲:“但願……我隻有四個月了。”

“四個月?”一直沉默著聽他們說話的龍暮南皺起了眉,“梓聞,去找你師傅,將藥給他研究。就說暮南王爺拜托他一定尋出此藥的解藥。”

“不!”梓聞第一次反抗龍暮南的命令,將藥緊緊地攥在手中,“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尋到的能超越師傅的機會!我才不要!”

“梓聞!”龍暮南的聲音沉了下去,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再莫胡鬧了!等參加完銀浙的葬禮你就去!”

“爺……”梓聞眼中的水霧彌漫開來,委屈的樣子讓人無比心疼。可龍暮南卻絲毫不為之所動:“後天你就出發!”

梓聞的淚好像就要滑下,可他知道這次龍暮南是來真的了,也就不敢再任性了,跺了跺腳,跑向了後院。

而此刻,血衣心中卻是無比的擔憂,若是他不能尋到解藥嗎,那她又該如何?

天氣是灰蒙蒙的陰沉,丞相府中一片縞素,銀浙的棺木就安放於大堂正中。女眷的低聲哭泣,道士的念咒畫符,賓客的哀悼惋惜交雜在一起,氣氛沉悶得讓人昏昏欲睡。

血衣他們來到的時候,府中已經站了不少人。血衣遠遠地就看到了大夫人被侍女們攙扶著立在銀浙的棺前已然哭得無法呼吸了。血衣有些憐憫地看著她,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你放心,再過不久你就能與你的兒子團聚了。這一次,血衣沒有穿血色的衣服,畢竟是丞相大公子的葬禮,即便是知曉這葬禮下有陰謀,麵子上還是應當要過得去些。

也不知在這丞相府站了有多久,府中之人才浩浩蕩蕩地奏著哀樂出發了。銀衛龍給銀浙選擇的倒是一片風水寶地,從入土到立碑,他一直定定地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血衣仍看得出他眼中沉重的悲傷和背影中新添的一份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