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攥著錢,多少總是能想到辦法。如果就全是手表,又不安全又不能換糧食,才是無奈。”

許老三笑:“那倒也是。”

這些手表,基本都是在省城出手的,因為他們分散的比較厲害,而省城的市場又比較大,倒是沒有泛起一點水花。許老三算是順利的出手,至於剩下兩塊,他已經不打算出手了。其實他不知道,要說沒有泛起一點水花,也不是的。

省城的黑市兒雖然不止一個,但是多少都有點聯係。這幾年陸陸續續有人出手手表,多少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有至少兩夥人,都“等著”許老三的出現呢,準備黑吃黑。

畢竟,當年手表廠的事兒還是鬧得很大的,報紙上都有報道。

許老三手裡有三十塊,但其實,這也隻是掉出來的一少部分,大部分還是在當年監守自盜那夥人的手裡。可是外人不知道啊,他們就知道,這筆手表數量相當可觀。

正因此,就猜測許老三一定還會再去出手手表,恨不能將他挖個底朝天。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看起來活躍在省城周遭的許老三,其實根本就不是省城的人,他去的不多又要喬裝,那些人也隻記得他大概的身高胖瘦,至於長相,那是完全不知道的。

當然,他們也等不到許老三了。

這批手表他們能反應過來已經是達到足夠的數量,而達到足夠的數量,許老三手裡剩的也有限,他自然不會再去。他本身就是小心的人,就連賣東西都不會找一夥人。

基本上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他可以不賺很多錢,但是必須要安全。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那些人左等右等等不到許老三,又趕上最近這樣嚴格,許多事情也就隻能擱淺下來。許老三不知道省城還有人惦記他,他現在每天最操心的,就是從哪兒能買到好東西。

畢竟,最後半年,中考辛苦啊!

城裡搞得風風火火嚴格的一批,他們農村還是要上工幹活兒,為了每天的嚼穀兒而努力著。現在正是春耕的繁忙時期,其他事兒可真是不重要。

這不,一大早的,各個小隊長就在簍子前用尿搬花生,許老三路過,捂著鼻子快走了幾步。

他一貫是看不得這個,每次看完,都好長時間不想再吃花生。想一想就格外的反胃,即便是知道此花生非彼花生,心裡還是犯膈應。其實不止他們大隊這麼幹,幾乎是每個大隊,都會這樣做的。

花生種子,那也是花生,是能吃的好食物,那是能吃飽肚子的,窮的時候,多少人偷吃。就算不窮,有時候該偷吃,也是不含糊的。正因此,最早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用尿拌花生,這是做種子的,總歸也不是直接吃下肚子。所以這樣也沒關係。

這樣做了,那麼即便是這花生是能吃的好東西,也不會再有人偷吃。不是就要餓死,誰要吃和過尿的花生?這樣就能保證花生種子不被偷吃。

而事實上,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有了這個法子。花生種子從來都是有一點算一點,從來不丟。

當然,這損主意也不是許老三想的,他穿越過來的時候,他們大隊就已經這樣操作了。許老三受不住這個,每次看到都疾步匆匆,十幾年都不能習慣。

“老三,你咋了,又惡心了啊?”

許老三:“知道我惡心就別叫我了啊。”

一個小隊長笑著說:“那菜還澆糞呢,你還不一樣吃的可香了?”

許老三:“我可去你的吧,你給我閉嘴吧。”

大家都知道許老三這人矯情受不得這個,所以每次都故意用這個事兒膈應他。不是啥壞心,就是閒暇之餘,無聊至極的消遣。反正大家也知道,許老三不會為這個事兒跟他們計較,真的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