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功夫,許老三就覺得人間不值得。

太特麼的累了。

而且他殺雞真不行啊。

許老三:“要不,我們雇個幫手吧。”

常喜:“這樣行?”

許老三:“不超過七個,就沒問題。”

常喜:“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許老三:“我去居委會,他們對周圍的人熟悉,而且還能幫我把把關。”

這現在的人啊,特別是居委會,真是熱心腸,許老三跟人相處的倒是不錯。許老三把這事兒托付給居委會的李大媽,這可給李大媽高興壞了,畢竟,這可是被信任。

而且,能給人介紹工作,當然是好事兒。

她嚴格把關,很快就給許老三介紹了一個叫瑛姑的中年婦女,瞅著比常喜和許老三大不少,但實際上年紀是差不多的,她的工作就是打下手兒,殺雞拔毛燒火這些活兒。

一個月工資二十,別看二十聽著不高,但是工廠的工人也就是三四十。瑛姑可是很樂意的。她家裡困難,男人殘疾,三個娃,小兒子身體弱,公公婆婆都跟著她過,全家八口,實實在在靠的是小叔子的工資。

她小叔子有情有義,不肯丟下他們這些拖累,以至於二十六七了還沒結婚。畢竟誰家閨女也不能沾這個無底洞。她隻能偶爾打零工,但是知青回城,人手變多,她就更搶不上了。這次難得居委會李大娘同情她願意幫忙,她自然好好幹。

瑛姑超級勤快,一個人簡直能頂兩個人用。

許老三和常喜都覺得一下子輕鬆不少,

隻是,雖然加了一個人,而且瑛姑也勤快的很,很快的,許老三他們又覺得很忙了。因為,他們雖然多了幫手,但是因為口味實在太好,客人又變多了。

許老三愁啊!

賺錢多,也愁。

他問瑛姑:“你男人是咋個殘疾?”

瑛姑還沒見過問的這麼直接的,大家一般都不好意思,委婉一些。

她說:“他原來是當兵的,後來傷了一條腿瘸,不僅瘸,還使不上力。”

許老三:“那其實不耽誤幹活兒,你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問他願不願意來,工錢跟你一樣。既然是使不上力,那坐著收拾雞總不成問題吧?”

瑛姑一愣,隨即喜出望外,使勁兒點頭:“可以可以,他肯定行。”

許老三:“反正你們回去商量吧,要是想來就盡快哈,最好明天就開始來,我這簡直都要累成狗了。”

常喜:“狗比你勤快,你就跟冬眠的蛇似的。”

許老三:“……你咋這麼嘮嗑啊!你太傷害我脆弱的內心了。我委屈,我無助啊。你看我,你看我啊!這些天我都累瘦了。”

他湊在常喜麵前,把臉往她麵前湊:“你看,我累的憔悴成什麼樣兒了,你都不心痛你男人,你冷酷無情。”

排隊等烤雞的人們:“…………………………”

無助!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無助。

咋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又懶的男人呢。

不過,超強口碑的加持下,這家蒲記倒是迅速的在首都火了,所以說,金杯銀杯不如群眾的口碑啊。蒲記原來是打算賣烤雞燒雞鹵肉燒鵝的,但是很顯然,在烤雞的強大加持下,客流量太大,以至於……常喜沒有功夫做那麼多了。

所以,店麵僅僅維持了單一的菜色。

可是菜色雖然單一,卻完全沒有影響生意,一個月下來,許老三盤賬淨剩八千。

這是什麼概念,八十年代的八千。

許老三:“……首都人民,還是有錢啊。”

常喜:“咱們是不是,還得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