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聲音聽起來好像比較空。”豎著耳朵傾聽的我說。果然那片牆壁的後麵是空的。

“慢慢爬上樓梯看看吧!要詳細調查牆壁。”蘭子點點頭地對著我們說。

我們像舔拭似地搜查沾滿黴菌與塵埃的石壁,最後發現通往瞭望台的鐵門與岩石接疊處,有道極細的裂痕,恰好位於兩盞煤油燈正中央附近最暗處。要是沒仔細用油燈照亮的話,根本很難發現。那道裂痕長約一公尺二十公分,寬約七十公分。

“這麵牆壁一定能往內移動!應該有個能夠移動的機關才是……”蘭子說著並環視四周。

我試著推推看,可是牆壁一動也不動。

蘭子用右手食指撥弄著耳邊的卷發,沉

我率先走進去。因為得提著油燈,所以攀爬這陡峭的樓梯很費力。手腳得慢慢移動以防踩空。

地窖裏的空氣很悶,還混著黴味與灰塵臭味。由於空間太過狹隘,連我們的呼吸聲都清楚地在牆壁上回響著。

“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花了不少的時間才爬完鐵梯,來到一個像是棚架的地方。這裏大概很接近地底深處了。樓梯像是斜穿過岩石,陡峭地向前延伸,往地下鑽去;寬度與肩同寬,高度則摩攃到高個頭的修培亞老先生的頭頂。煤油燈發出的光在冰冷、濕黏的黑暗中,似乎沒什麼效用。

“這裏和前麵不太一樣。應該就是通往秘密研究室的通道。”

“往前走時小心點。”修培亞老先生叮囑。

我點點頭,弓著身體,繼續往前走。

樓梯剛開始是往東邊的方向,但隨即就立刻往右拐,再右轉,然後又右拐。也就是說,這是十分迂回的方形樓梯,而且深度也愈來愈深。到底是通往哪裏?究竟有多深?一切完全無法得知。途中有幾個地方裝了煤油燈,我們點著火後才繼續前進。明明沒什麼風,火焰卻搖晃著,可能是空氣流通的緣故吧!看來至少不會因此窒息。

四周牆壁不是采用石頭交叉堆疊的方式,反而是削平岩石麵而建,這可確定此處是堅固的地底。

我們繼續往前走,有時會停下來仔細聆聽四周。

沒有任何聲響。

壓在我們頭上的是大量岩石及非比尋常的重量,以及靜寂無聲的神秘。

死寂般的沉靜與窒悶空氣充斥著地下室,黑暗與陰影變得更加濃厚。一邁開步伐,便能聽到樓梯岩壁傳來腳步聲的回音。戰戰兢兢地向未知之處前進,對危險深感恐懼;不,應該是未知的東西加深了恐懼,因為隨著步伐的加大,這般心情也跟著擴大。

“不知道是誰蓋了地下樓梯與設備,肯定花了不少時間與心力吧!”修培亞老先生感佩地說。

“對啊!”蘭子用手撫著粗糙的岩石表麵,“竟然周密到這種地步,看來絕對是一定得守住的秘密!”

費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走完樓梯,樓梯旁往前延伸出一條走廊。岩壁削成拱形的天花板,腳邊則是傾斜的坡道。用燈一照,前方昏暗處的岩壁走廊呈直角轉彎,牆壁和地板露出暗鉛色岩壁,浮雕出複雜的陰影。

“前方到底是什麼?是地獄嗎?”修培亞老先生像基督教徒似地喃喃自語。可以理解他內心的畏懼。

“要依照原路走回去才真的是地獄!實在太累人了。”蘭子一語道出事實。

再拐了一個彎時,身後的蘭子喚起我的注意,“黎人!你們看,前方有扇門!”

的確,前方約莫十公尺處有扇木門,阻擋我們前進。終於到達目的地了嗎?還是隻走到一半呢?我們壓抑著亢奮的心情,盡量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往前進。

驚訝的是,從門的四周縫隙漏出些微光線。橙色亮光有著強弱變化,看來門的另一邊似乎點著煤油燈或燭台。

這麼說,前方有人的可能性極高羅?

我們三人看著彼此,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凶手也許就在那裏。有些躊躇、猶豫——不,走吧!彼此默默地點頭示意。

我將耳朵緊貼門上,試著探聽裏麵有無聲響,然而什麼也聽不到。蘭子以眼神示意,我拉開門把,輕輕地將門推開,門鉸鏈響起刺耳的金屬聲。我咽了一口口水,額頭直冒冷汗。隨著門扉縫隙變寬,從門內射出的光亮愈來愈寬。

我環視前方另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