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動也不敢動,過了好一陣子。樹葉的颯颯聲漸漸消失,四周又恢複了光亮。

“它走了。我們往上爬吧。”於是我們又開始走。芮娜絲這次也改爬樓梯。◢思◢兔◢在◢線◢閱◢讀◢

芮娜絲會飛還無所謂,對於不會飛的我來說,這段路簡直是漫長的苦行,就像是爬山,要是每天這樣我肯定受不了。

芮娜絲的家位於巨大橘子樹接近樹頂的地方,是二十丁目。周圍隻有兩棟房子,附近沒有太多枝葉遮掩,站在玄關前麵便可以看到美麗的星空。芮娜絲打開老舊的木門,在燭光照明下,出現一個拄著拐杖的矮小老人。

“爺爺,怎麼還不睡呢?不要緊嗎?”芮娜絲責備似的問。

“不要緊。這個年輕人是哪位?”老人問。

我連忙說:“我叫艾吉。”

“請進,艾吉。”老人對我說。

“這是我爺爺,荷西。”芮娜絲說。

我和爺爺握手,老人河西的手隻剩皮包骨。

我們走進去,關上門。剛剛太暗了我沒看清楚,近距離再看一次老人的臉,發現他的長相很奇怪。被三根蠟燭照耀著的老人麵部、那個滿布皺紋的小臉上,居然沒有鼻子!長了一些毛的鼻腔裸露出來,在兩眼之間形成兩道凹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長相的人。

“艾吉,你去廚房的椅子上坐著吧,隨便哪張都行。爺爺,你去沙發或床上躺著休息一下,我現在馬上煮晚飯。”

芮娜絲說完,就打開身旁的房門,左手伸進門內,把上衣和袋子掛進房內的牆上,然後迅速穿上圍裙。荷西爺爺則走向另一邊,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動作遲緩地走進去。這個房子雖然小,但除了廚房之外,好像還有分別屬於爺爺和芮娜絲的兩個臥房。

還要再向上爬三個階梯才是廚房。我跟著芮娜絲進廚房,一個人在餐桌椅子上坐著,抬頭直望著從廚房的大窗戶可以看得到的大圓月,月亮看起來好像伸手可及。從月亮那一端吹來的風,入侵了微開的窗戶,窗邊的麻製窗簾不斷隨風搖曳。今晚既不熱也不冷,是個非常舒服的夜晚。

芮娜絲做的豆子湯、加了很多橘子的火腿料理都非常好吃。她那麼年輕,卻對做菜和家事駕輕就熟,從她使用炊具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

荷西爺爺把麵包切成兩半,先吃掉裏麵比較軟的部分後,再用湯匙把豆子湯的豆子舀進去吃。他偶爾會問芮娜絲在工廠工作的情形,不過芮娜絲一直敷衍回應,顯然好像不想多說。

荷西爺爺雖然不太跟我講話,但他似乎不討厭我,一直叫我多吃菜、多吃水果。餐桌上也放著好像是樹下工廠所生產的橘子醬的瓶子。

飯後的茶是橘子茶。芮娜絲把橘子醬加進茶裏喝,所以我也學她這樣做。荷西爺爺喝完最後一口茶之後,很快就跟我們道晚安,進房間睡覺了。

“艾吉,不好意思,這裏隻有我跟爺爺的兩件臥房而已......”芮娜絲邊喝茶邊說。

“沒關係,我睡那張沙發。”我說。反正今晚我本來打算睡河灘的。

沙發旁的牆上,掛著一把舊的小提琴。

“言歸正傳,我該怎麼做才好?”

芮娜絲把茶杯放在桌上,說:“我要把我的右手骨頭拿回來,幫我。”

雖然不出所料,但我還是很驚訝,“要怎麼做?”

“偷偷潛入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