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風和雨,萬一壞掉了,這個世界就毀了,懂嗎?”
“嗯。”我回答。
但這時候,我發現了有點奇怪的事。
“我們像這樣從上麵看,那個地麵上的道路,形狀很有趣。這個方向的路都是直的,但這個方向的卻不是。”
芮娜絲點點頭,“是的。東西向的道路是筆直的。但南北向的卻不是,都是彎彎曲曲的。”
“為什麼?”
“明天再告訴你。走,我們該回家了。這裏禁止夜間的自由飛行。雖然像我們這樣單獨飛的話,雷達應該查不到,但是巡邏機一來就麻煩了。”芮娜絲說。
5
隔天早晨,芮娜絲在做早餐的時候給我一個奇妙的小盒子,那是一個掌上型小小的灰色盒子,透明的蓋子有彈簧裝置,隨時保持半開狀態。蓋子上持續播放著卓別林的滑稽動作,聽不到對白,是無聲電影。壓下盒子關起來,畫麵就立刻停止;一放手,彈簧裝置就彈回半開的狀態,卓別林又會再動起來。
芮娜絲說,隻要盒子發出鈴響,我就可以看到她,應該是個人聯絡用的裝備。
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完早餐後,芮娜絲就從廚房的大窗戶飛下去上班了。但是據說可以飛的距離隻能到巨木腳下,之後就必須用走的;從港口離開時也隻能坐渡輪。這地方似乎限製非常多。
在芮娜絲晚上回家之前,家裏就隻剩荷西爺爺和我兩個人。我原本想要爬橘子樹的階梯下去,看看車輪熊巴迪在不在下麵,但又不想在遙遠的上麵和地麵之間來回,隻好作罷。於是,我就和荷西爺爺一起喝茶聊天。
荷西爺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在餐桌上和我麵對麵也不跟我說話,不過他看起來很無聊,也不討厭跟我交談。如果他往下走到十一丁目的話,好像就有聊天的對象,但是老人的腳似乎沒力氣走到那裏。
我問荷西爺爺有關牆壁上的小提琴,我問那是誰的,他說那時芮娜絲的朋友的,還說對方是個小提琴高手。那位朋友曾教過芮娜絲,所以她也多少會拉琴。
接著,我們兩個人就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荷西爺爺和我聊了一下他幼年時玩的遊戲,不過還不到中午,他便站起身從架子上把裝著酒的瓷瓶子拿下來,開始倒酒喝。
三杯黃湯下肚,他開始說起自己的不幸遭遇。他的父親體弱多病,鎖以他年輕時就一直在太陽王的公司工作。他很早婚,婚後很快就當了爸爸,所以必須更努力工作。
“你想問我的鼻子怎麼了,對不對?”他說。
看我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他馬上悲傷地說,大家都這樣。沒有鼻子很痛苦,連擤鼻涕都不行。不隻大一點的漂浮物、塵埃會直接跑進嘴裏,也很容易感冒,還必須隨時注意鼻水會流出來。
他把裝了酒的瓷碗放在桌子上,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開始說:“這一切都是太陽王害的。”老爺爺說。
“咦?為什麼?”我嚇了一大跳,問道。
“我哪知道?他們做事哪需要什麼理由。不,他們想要威脅我們族人,讓我們順服。為了殺雞儆猴,就挑我這個最老實人的人當犧牲品,就是這樣。因為我個子最小,最好欺負。”
我嚇了一大跳,說不出話來。荷西爺爺又那碗倒酒。
“他們是瘋子,沒血沒淚的瘋子。他們在眾多族人麵前反綁我的雙手,把我壓製住,再用劍把我的鼻子像這樣削掉。太過分了!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怎麼下得了手?我懷疑他們根本沒有神經。我親眼看到鮮血從我的鼻子噴出來,那一幕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裏。我慘叫,昏倒了,到現在我還記得削我鼻子的凶手的長相!他戴著圓形眼鏡,長的就像世界上最醜的猴子。我親眼看到自己的血從眼睛下方噴了出去。你大概很難想象吧?這不是人類世界會發生的事,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