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路走著。沒有目標,沿著延伸的舊舊的人行道,一直走下去,到達的地方是未知的。
蘇眷苦笑一聲,他又傷韓衛的心了。
他終於聽見身後靜靜的腳步聲,回頭道:“對不起,我……”
話說到一半就停了,蘇眷轉過來側身正對著麵前的人,這是一種防衛姿勢,警惕的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直跟在背後的不是韓衛,這令他不太開心,很快就轉變成了不安。
穿著白色衛衣的女孩子,簡單的紮著馬尾,劉海不羈的碎碎的掃過臉頰,還有不符合年齡的冷淡。白色?對了。蘇眷記起來,是那次爆炸事件前,黑上家的傭人。和果子,白瓷托盤,繡著金線的和服,規矩盤起來的黑發……異國風情的乖巧少女帶給他的隻有爆炸的恐懼感,蘇眷不由得皺起眉頭,又問:“聽得懂中文嗎?”
女孩開口了:“能。你是蘇眷?我找你有事。”
生硬的中文讓蘇眷徹底確定了,他沒說不行,也沒有答應,慢慢的向她走過去:“什麼事?”
“關於你的哥哥。”
“哦?”
那就是蘇喻北惹的禍了。黑上家……唉。
蘇眷抬頭看影院,計算著最快跑過去的時間。
女孩覺察了,道:“保鏢不會來。你別想。”
蘇眷笑眯眯的道:“你學中文時間很長吧?發音很好,就是語法有些生硬啊。”
“不是你的事。”
呃,應該是“與你無關”吧?
蘇眷又溫和地笑:“好吧。你說吧,我聽著。”
女孩點點頭,臉色不變:“不能。咖啡館。”
好吧,語法不行,現在就隻說單詞了。蘇眷淡定的在心中吐著槽,跟著女孩走。表麵上雲淡風輕的他,心中不禁擔心起來:韓衛怎麼了?看剛才的樣子,韓衛一定會追出來,不但沒有,反倒任他與女孩走了。他以為按韓衛的性子,一定會暗地看著他的。
那就是出事了。
蘇眷暗暗祈禱著,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拜托了。
街的拐角是個小小的飲品店,周圍似乎沒什麼可去的地方,女孩便抬腳進了去。
太好了,不遠。蘇眷扯了扯衣服下擺,跟隨女孩坐下。位置靠窗,窗外的馬路一覽無餘,前不遠還有交警亭,有指揮交通的警察。
女孩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終於笑了笑:“我不怕。你不怕同樣。”
“呃,那,是什麼事呢?”
“哥哥喜歡嗎?”
你倒是說清楚啊,是哥哥喜歡我,還是我喜歡哥哥啊?蘇眷在心中內流滿麵,麵不改色:“我們兄弟情深,沒有什麼不喜歡的。”
女孩應該意識到了缺少主語,又問:“你蘇言卓喜歡嗎?”
“啊?喜歡……吧?”
蘇言卓很少對他發脾氣,而且他似乎提過,那隻是玩笑吧。
女孩猛地就拍桌而起:“我不允許!”
女孩好好的就生氣了,弄得蘇眷措手不及,一想自己沒說錯什麼啊,他的脾氣就上來了,也叫道:“不允許你找他去啊,找我幹什麼?”
“我不允許!我的蘇言卓!蘇言卓我的!”
“那就去自己爭取啊!你這樣對我大聲宣布他就會喜歡上你嗎?”
“你……你炫耀!你惡心!”
真是任性的人。蘇眷想張口反擊回去,卻忽的冷靜下來了。
這個女孩是誰?他知道蘇家,又是日本人,定是黑上家的。
一開始把她定位為“傭人”,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初春已經嫁人,雙枝已死,三葉他見過……是四季?不是,外表不對。四季眉眼帶些英氣,很好認,奇了怪了,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