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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聳聳肩,車內終於安靜了下來,可不一會,他又恍然大悟的叫道:“Oh,yes!我記起來了。第一個亞洲人目的地與你一樣,第二個亞洲人是緊接著的客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蘇言卓在肚中吐槽這個八卦的絕對不能做保密工作的美國小青年,不在意的應道:“誰知道呢,那今天真是巧了啊。”
的哥見他沒興趣便不再打擾他,這個開朗健談的美國青年跟著車內的廣播哼歌,不一會就到了地方。
通往宿舍的路是一條林蔭道,夏天時道旁的白色的大理石長凳,在蔭庇中清涼。這種時間情侶們早就包下了這種詩情畫意的地方,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隻灑下幾個光斑,周圍會給人種晨光熹微的錯覺。
差錯是宿舍樓門禁很嚴,門衛死活不讓他進。
蘇言卓隻得撥打蘇眷的手機,沒人接,再撥一次,就聽一首《Annabelle》在背後響起,還有熟悉的那個聲音笑出聲來:“哥?”
蘇言卓轉頭,就見蘇眷笑靨如花。
他背著光,發尖透明在光中,猶如天神降臨。他拿著手機,見他沒反應,又問:“哥?”
倒是艾克凱爾反應很快,他推開門大步走過去,向蘇言卓伸出手:“上次沒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常聽眷提起你,你是他哥哥?”
蘇言卓聽到那發音正宗的“眷”,回過神來,與他握手:“是的,家弟麻煩你照顧了。”
“沒有沒有沒有。”艾克凱爾笑容滿麵,“能照顧眷是我的榮幸。”
蘇眷麵色抽搐:你們這是在嫁妹妹嗎?他輕咳一聲道:“如果你們喜歡在門口抽冷風,我不介意,但是艾克先把房卡給我,我的忘帶了。”
“哦,是的。”艾克凱爾狗腿的跑過來手忙腳亂摸到房卡拉他上樓,想起什麼似的對門衛說了一聲,又小聲問蘇眷:“你哥怎麼來了?我靠嚇我一大跳啊!”
蘇眷微微皺眉:“你嚇一跳幹什麼,前麵開門去。”
艾克凱爾聳聳肩,兩個台階一塊邁上去了。蘇眷回頭問:“怎麼有空了?我記得你最近忙的很啊。”
“還好。為了看你也得休假啊。”
蘇眷沉默了一下,又說:“謝謝你過來。我最近過得很好,很開心。”
蘇言卓錯愕,蘇眷之前從未向他說過開心或者難受之類的心情,隻聽他又說:“……我覺得吧,如果你想我可以打電話什麼的,沒必要過來。我不想因為我自己影響到你的事業。”
就好像一直堅信著前方會有水源的沙漠行者,在跋涉多日後被告知,你所相信的隻不過是謊言一樣,蘇言卓倏然就眼前發黑,他扶住扶手,一隻手捂住眼睛。
蘇言卓感覺勞累多天的身體終於在一瞬間體會到疲憊感,嗓子幹澀了,腿腳沉重了,竟硬是說不出話來應他。
蘇言卓聽見某間房門開了,還有又一聲的“眷”,聲聲如刺刀,刺在他心上。
他嘲笑自己:你就是賤啊,一次又一次貼上去,還以為人家喜歡你嗎?你所付出的愛,人家根本就不想要,你看,就連拒絕你,人家都絲毫不在意你的想法,你這樣子討人嫌,到頭來連個好印象都留不下。
他不知道是何時一步一步從大理石台階上踱步下來的了,依舊光鮮美麗世界在他眼前就如同是過景:他也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空間,或者不想存在於此了。他還看見守門人鄙夷的眼神,還有門外過客們詫異的目光。
這些都沒關係。這個給人最大印象就是危險的男人現在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他隻覺得從未這麼難受過,一切目標於他都不重要了,如同一個人一下子被抽了脊梁骨,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