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交頭接耳, 或用喊的。這樣一來,反倒讓她和郝正義的談話更加安全。大家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 誰都無暇顧及到她和郝正義都說了什麼。
從桌子下, 郝正義遞了一頁紙給林蔓:“這就是那封舉報信。”
早在和徐偉有合作時,林蔓就讓他拿那封舉報信給她看了。徐偉沒有拿給他,說是舉報信被上麵的人調走存檔了, 拿不出來。
後來,林蔓改和郝正義合作。她也讓郝正義去幫她取那封舉報信。郝正義給她的回複是,被存檔的舉報信原件已經遺失了。
看著紙上的陌生字跡, 林蔓問郝正義道:“不是說這封信丟了嗎?”
郝正義道:“這事說來也邪了,上麵真有人把檔案調走了,後來我打電話去要,他們也確實親口告訴我,那封舉報信原件丟失了。”
林蔓道:“你說的上麵是哪裏?”
郝正義道:“我們政治科的上麵當然是監察委員會啊!”
“監察委員會?”林蔓喃喃道。以監察委員會的嚴謹,按道理不該犯遺失文件這種低級錯誤啊!
郝正義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檔案室不是鬧耗子了嗎?我們剛剛開展了一次滅鼠行動,還給檔案室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在這次大掃除中,有人在一處很不起眼的角落裏,發現了這封舉報信。”
“說實話,那個角落可夠偏的,要不是我們搞了一次大掃除,恐怕那東西放在那兒幾十年,都不會被人發現。”郝正義越往下陳述,越覺得自己怪有運氣的。
依著郝正義給的零星線索,林蔓稍加推測道:“你說,會不會是這樣,這封舉報信是徐偉藏的?”
郝正義傾身向林蔓,低聲地問:“他藏這個做什麼?”
林蔓道:“或許,他知道寫舉報信的人是誰,想拿它當護身符。所以當上麵的人問它要這個時,徐偉謊稱舉報信丟了。其實,舉報信並沒有丟,而是被他藏了起來。”
郝正義不解道:“可是,上麵的人不是把信調走了嗎?”
林蔓勾起唇角,反問郝正義:“你們誰親眼見到徐偉把信交給上麵了?”
郝正義恍然大悟道:“還別說,你說的事確實有可能。那段時間,徐偉是組長,跟上麵的人對接的人一直是他。我們都是從他嘴裏聽說,誰來拿材料了,誰來取文件了……事實上誰都沒有真正見過。”
讚同了林蔓一部分的推測後,郝正義略想了一下,反倒更不解了:“可還是不對啊!後來我跟上麵聯係過,他們也告訴我,文件在他們那裏,又說文件被他們搞丟了。”
林蔓笑道:“如果上麵從頭到尾都沒有拿到文件,而故意編出這樣的謊話呢?”
郝正義眼前一亮:“你是說?”
林蔓道:“我估計,全部的過程應該是這樣,出於某種原因,一個人寫了這封舉報信陷害我。他很謹慎,生怕我將來又有再起來的一天,而回去查他報複他。於是,他要立刻收回這封舉報信。徐偉知道了這個人的秘密,暗暗地留下了這封舉報信當護身符,但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沒用上這封信。”
郝正義聽得頭皮發麻,連聲追問:“那麼上麵呢?又是怎麼回事。”
林蔓道:“舉報我的人沒收回舉報信,心裏總是不踏實。所以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徐偉配合監察委員會撒一個謊,對外宣稱舉報信已經交上去了。”
順著林蔓的思路,郝正義繼續說道:“之後,他們再說東西弄丟了。這樣,那個人就把你的視線引到了別的地方,甚至讓你相信那封舉報信真沒有了。”
林蔓笑道:“沒錯。這個人會這樣做,一來是因為不相信徐偉,二來是實在怕我知道他是誰。換句話說……”